可惜啊!
张氏遇到了她,宁无双原本还有些吃不定张氏会不会对宁无莹下此毒手,也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毕竟宁无莹自小就围在张氏的身边打转,又甘愿做宁无雨的跟班,三姨娘更是小心翼翼的伺候她,她们母女对张氏来说也算是没有功劳有苦劳的人,但凡还有一丝人味的,动起手来都得想上一想。
但张氏的心肠够毒,根本没有半点人情味,下手下的一点都不含糊,因为多亏了她多此一举的行为。
原本宁无双还在思索如何才能让三姨娘母女明白张氏借刀杀人的险恶用心,谁知道张氏弄巧成拙的助了她一回,送来了这两种妙药,倒也省的她口舌。
三姨娘能从一个丫头爬到姨娘的位置,不是个脑袋蠢的,若真是蠢的,也不可能安稳到现在,所以即使宁无莹看不明白,但三姨娘一定会想明白的。
张氏想要隔岸观火斗,以三姨娘的城府,定个会引火烧身了。
宁无双眨了眨眼睛,阳光透过迷离斑驳的窗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微颤着,翻飞出细碎的光芒,透着丝丝寒凉……
是夜,三姨娘悄然起来,敲开宁无双的门。
绿腰引了她进门,此时的三姨娘再也没有白日的矜持,进门后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宁无双的面前:“求三小姐大发慈悲,治好莹儿脸上的伤。”
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姨娘为人虽然不算太厚道,但对宁无莹这个女儿却是一片慈母心肠。
宁无双扶了三姨娘起身,淡淡的说道:“姨娘这样是为难我了,我白日说得清清楚楚,五妹妹脸上的伤,我只能遮掩,不会治。”
三姨娘的脸色一变再变,阴晴不定,眼神也变得飘忽许多,半响之后,掏出一张被折叠工整的纸卷,递给宁无双:“三小姐是个聪明人,但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纸上的之人都是大夫人安排在各房的人手,就算是我谢谢三小今日一番提点的心意。”
宁无双微微一笑,她就说三姨娘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她神色坦然的接了过来,也不打开,径自收了起来,笑着说道:“三姨娘,五妹妹脸上的伤,我的确是只会遮掩,不会治,但是经过我遮掩的伤口,不但会踪迹全无,而且会越来越淡,想要完全的去除,我就没有能力了。”
三姨娘脸上一喜,透着几分轻松的笑容:“如此就多谢三小姐了。”这结果已经比她预料的好了很多,今日宁无双走了之后,她已经偷偷请了外面的大夫为宁无莹看伤,大夫明确的说了,那两种药膏相冲,落下的伤痕根本无法去除,只能如此,宁无双却说能变淡,遮掩的几乎寻不到痕迹,这已经是天大的欢喜。
宁无双笑了笑,曼声:“三姨娘客气了,五妹妹这也是受我所累,若非因为我,她的脸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很内疚,能帮上五妹妹一点忙,心里也舒服了些。”
三姨娘看了眼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冷冷的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们打的好主意……”对于张氏和宁无云害宁无莹脸上留疤的事情,三姨娘已经恨到了极顶,若非城府颇深,此时怕已经是翻脸成仇了。
张氏和宁无云想要除去宁无双,她没有任何意见,想要借她的手,除去宁无双,她也不反感,这么多年来,她充当张氏手中的刀,也不是没有过。
但是张氏母女千不该万不该那宁无莹来做筏子,更不该害了宁无莹的脸,兔子被逼到死角,还要咬人呢,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无害的小白兔。
深深地看了宁无双一眼,声音透着阴森:“三小姐,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人不是你不争不抢就能放过你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过腻了,既然伏低做小都不能保莹儿平安,我想学三小姐您这样,争上一争,不知道三小姐可有什么好指点我的?”
宁无双笑了起来,美若晨光,缓缓地开口:“我哪里有什么好指点三姨娘的?不过在我看来,世间的最大的反击,其实就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姨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姨娘眼中一亮,笑着点头:“三小姐说得是,我可真是急糊涂了,这么个道理居然还要让三小姐来提醒我,实在是笨死了。”
宁无双笑了笑:“姨娘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她转头对着一旁的绿腰吩咐:“将我准备好的匣子拿来。”
绿腰迅速的将一个檀木雕着牡丹花的小匣子拿了过来,宁无双将它交给三姨娘:“姨娘回去,将匣子里的东西敷在五妹妹的脸上即可。至于这匣子……”
她玉白的手指,在牡丹花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意味深长:“三姨娘日后就知道该怎么用了?”
三姨娘先是看着牡丹花色发愣,牡丹花是大小姐……三小姐这是要?
随即醒悟过来,心头一颤,却又神情激动的抱紧匣子,感激的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宁无双手指念念不舍的离开牡丹花瓣,轻轻叹息了一声:“不过,这东西虽好,却有两个缺点,一是不能夜间用,会损害肌肤,所以三姨娘回去后,一定要提醒五妹妹,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用。二来,这东西的效果只能维持一个月,每隔一个月要换新,所以下个月的今天,三姨娘别忘了来我这里为五妹妹取这东西。”
三姨娘脸上的笑意一僵,一个月一换,三小姐岂不是凭着匣子里的东西,将她们母女拿捏的死死。
睁着眼睛看着宁无双,三姨娘想要从她的眼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