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即使拥抱了她无数次,却依旧让宁无双觉得是如此温暖,如此有力,他那并不宽阔的熟悉怀抱,也是如此的宽大,如此的沉稳,就如同一座山,一座她渴望了两辈子,魂牵梦萦之余,春闺遥望之间,渴求无比,却从来不敢奢求自己也有福拥有的山!
可以依靠,可以安心依靠的山!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侧,感觉着他清新的体息带来的温暖,缓缓地闭上眼睛,转眼之间,细细的鼾声在静寂的车厢内响起……
有你,心便安稳,何处都能安然入睡!
马车内,南宫月伸手抚向她的长发,五指成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她的长发,顺手把她插在头发上的玉簪等饰物取下。
转眼之间,宁无双的长发凌乱,春睡于怀。
他低下头,望着乌发铺满自己胸口的少女,轻轻抬手,抚向她长长的睫毛,轻柔怜惜,小心翼翼的仿佛手下是易碎的玻璃一般。
……
宁无双是在一阵食物香气中苏醒过来的,半醒半睡之间,她慢慢地睁开双眼,那明媚的眼眸之中,此时是一片迷茫和空洞,仿佛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何处。
修长如蝶翼的羽睫振翅着,一下,两下……眨着眨着,眼波清澈了起来,慢慢地,她感觉到一些异常,缓缓地侧头看去,下意识缓缓扯了唇微笑起来。
落入眼帘的,是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如同每日清晨醒来时的那般依偎着,这张脸此刻紧挨着她,吐出来的呼吸之气还喷在了她的脸上。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两个在马车上就相拥而眠,宁无双的脸皮再厚,此时都忍不住涨红了起来。
她急忙一撑,想要起身,摆脱眼前的窘境,可身体刚刚移动,就牵动了麻木不堪的身体,想必是长时间不曾变过体位而导致的。
宁无双咬了咬牙,忍住身体的痛麻,缓缓地移开自个儿的脸蛋,瞪大眼睛看着半压着自个儿身体上的俊美男子,这一看就无法移开目光了。
这个男子,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浅细,显然睡的正香,阳光透过车帘子照射进来,形成昏暗的光线,他乌黑如缎的披散,说不出的慵懒优雅,透着一股高华之态。
即便是这样睡着,他也有一种独属于他的荣光,像是皎洁明月般的荣光,它染在他俊美无比的脸上,染在俊逸无比的眉宇之间,使得任何人只看上一眼,就被这光华所摄,再也移不开目光,甚至都不用细细欣赏他的五官轮廓。
这或许也是即使南宫月整日带着银色的面具,即使恶名在外,却依旧是女儿家春闺中梦中的男子。
这样男子,风华盖世,无与伦比。
而这个男子,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为挡去前面的危险,护她周全。
不知不觉中,她的唇角已经勾出一朵灿烂的笑容,而此时他紧闭的双眸倏然睁了开来,瞧见她就浅浅一笑。
瞬时,光芒大亮,花香四溢!
宁无双对上他的笑容,不知不觉中也展开了一朵更为灿烂的笑容。
“醒了就好!”男子懒洋洋的伸展了一下身体,敲了马车一下:“去张府?”
宁无双一怔,张府?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张府吧?
南宫月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所想,笑吟吟的说道:“还就是那个张府了!”
在宁无双入睡的这点时间,影三、影四已经撬开了那两个阻杀者的嘴巴,招认了背后指使他们劫杀宁无双的,正是张老夫人。
也活该他们点子背,居然落在了南宫月的手里,以锦衣卫的手段,有几个人能扛得住的。
“去张府做什么?”宁无双一时没会过意来。
“傻了吧!”南宫月刮了她高挺的鼻子,哼了哼声,道:“张家胆子大的劫杀我,我总得上门兴师问罪吧!否则日后可怎么得了,谁还不当我是软柿子直接捏了。”
张家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的女人,他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了,岂能容他们白白的欺负了,至少这一次,他要让张家知道,小东西背后可不是没人的。
他今儿个也在马车上,这话也算不得栽赃吧!
“阿月,这……还是改日吧!”宁无双的心跟飘着的柳絮,或者床上垫着的棉花一般柔软。
虽然依着她的心思,直接将张家夷为平地才好呢,但是她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南宫月如今看着风光,但何尝不是步步惊心,她可不希望为了自个儿,南宫月就这么明晃晃的和张相爷对上。
若是说皇帝对南宫月是宠,那么皇帝对张相爷就是信,帝王之家想要活的好,就得坐上那个位置,宁无双知道自己这上面帮不上南宫月,却也不希望南宫月为了自个儿就跟张相爷明刀明枪的对上。
不就是忍么,她又不是没忍过,前世那样的地狱她都能忍过来了,何况今生身边有娘,还有她。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闹大,不过就是去张府坐坐。”坐到张府的人都跪在他面前求饶,跪着给她磕头认错。
这天下能把他压下去的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小东西,其他的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哪怕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位。
宁无双见南宫月坚定的眼神,忍不住再劝:“阿月……”她不是胆小怕事,只是因为有了爱的人,不想对方因为她有半点不好。
南宫月忽然浅笑,伸手指着自个儿的鼻子:“小东西,你知道我是谁么?”
宁无双愣了愣,却见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