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嬷嬷想到张氏做的那些事,心里难得升起一股子怒气,她半辈子在内宅周旋,狠心的主母不知道见过多少,可如同张氏这般阴狠的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老夫人,刚刚老奴走了一趟,问出了些事情,喜儿将大姨娘的份例一减再减已经所剩无比,这个月夫人更是打算再减去一半,还要全断了大姨娘的冰,是大姨娘身边的春婆子,要闯去老爷书房,才恢复上个月的份例和冰,嗯,就是如此,份例比老奴还要少上一半。而三小姐这边,份例也减少了一半,冰已经全停了,听下人说,一年四季的衣服,也早就断了,三小姐至今身上穿的,都是旧年的衣裳。”
“这天杀的,黑心肝的狗奴才!”宁老夫人猛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怒道。
她虽然知道宁无双母女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想到有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克扣,原本她还想着有昭王那么一门亲事在,不管怎么着,府里的下人也不敢过分作践,没想到居然一个狗奴才居然敢克扣正经主子的份例,还断了她的冰,这不是要逼死三丫头吗?一个狗奴才,谁给她的胆子?
宁老夫人冷笑一声,除了张氏,还能有谁,面色有些难看:“她在宁府倒是越发的一手遮天了!去,将她给我叫过来,我到要问问,克扣妾室庶女的份例,寒暑之际,断了妾室庶女的冰,是哪家的规矩?难道张相爷,张夫人,就是这般教导她的么?”认真说起来,张氏此事做的,已经构成了七出之罪的善妒。
鲁嬷嬷很少见宁老夫人如此发怒,忙低下头,劝道:“老夫人,您若是拿这事去问,怕是问不出什么,老奴刚刚打听过了,是老爷忧心国库,慷慨捐款,为圣上分忧,要求夫人将府里主子的份例减半,只有老夫人这里不变,连老爷的都主动减半。嗯,夫人是个善心的,虽然明面上减了各主子的份例,但除了大姨娘和三小姐,四姨娘处,都做了补贴。”
所谓的补贴,其实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将份例,冰都补齐了,也正好打着老爷的牌子,狠狠地惩治几个寻常扎眼的。
宁老夫人当然懂内宅的规矩,怒极而笑:“她倒是好手段,滴水不漏。我拿不着她,难道连个奴才也拿不住吗?去,让人将那个喜儿叫来。”
鲁嬷嬷迟疑的看了宁老夫人一眼:“老夫人,老奴刚刚打探过,喜儿……喜儿失足落水淹死了,刚刚才被从荷池捞了上来。”
宁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拍的桌子上的茶盏砰砰响,气的一张脸紫涨紫涨的:“好,好,好,果然好手段,连人都给灭了口,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想问都没处问了。”
她这不过派人去问问,喜儿的死讯就传了出来,张氏防的是谁谁,还用说吗?
宁老夫人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然此时气到了极顶,心中对张氏的厌恶,也被完全的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