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抿了一口茶,看着宁无双淡淡的开口:“双儿,虽说你今儿个刚退了昭王的亲事,就收下宣王的金步摇有些不妥,但宣王为人率真,性情直爽天下尽知,你莫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
老夫人想得很仔细,拜南宫月过往名声所示,即使这事情传扬出去,世人也只会觉得是鬼王任性霸道,而宁府只是无法拒绝。
路公公对于宁德海和宁老夫人的上道,满意一笑:“还是老夫人和侯爷想的明白,三小姐就莫要再推迟了。”
看这样子,不收下是不行了,宁无双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面上浅笑:“路公公,是不是我收下这金步摇,它就归我所有了?”
路公公一怔,点头:“当然!王爷送给三小姐,自然就归三小姐所有。”
宁无双脸上的笑意更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路公公一阵心喜,看来三小姐终于察觉王爷的好了。
还没容他好好美上一美,就听宁无双柔声细语的吩咐一旁的丫头:“云幽,将这金步摇送去金玉良缘售卖。”
既然归她所有,那她自然有处置的权利,南宫月既然不稀罕银子,喜欢白送,她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不要白不要,有银子不拿的是傻瓜,她宁无双可是个穷人,既然他非逼得她收下,那就收下二次贩卖吧!
宁无云用看疯子的眼光看向宁无双,小贱人脑子进水了,居然敢这样处置南宫月的礼物,随即快意在心头冒起,以南宫月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小贱人这般下他的面子,不死也要脱成皮。
宁德海和宁老夫人也怔住了,觉得宁无双是疯了,居然做出这个决定,真惹恼了鬼王,十个宁府都不够玩的,一时二人都吓得心惊胆颤,就怕路公公变脸发飙。
路公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三小姐说什么,他没听错吧?居然还真给王爷猜到了。
看来宁三小姐与王爷还真的像!
只见路公公不急不慢的从袖子中掏出一叠银票,从其中抽出一张,递向宁无双:“三小姐,王爷早就猜到三小姐是个节俭的,金步摇收下后,定然会再送去金玉良缘售卖,所以他让奴才备下银票,再买回来送与三小姐。”挑眉一笑,别有意味:“三小姐若是无聊,咱家就陪三小姐闹闹,不瞒三小姐说,奴才来的时候,王爷让备下了一百张面值四万两的银票,要奴才陪小姐闹闹,还吩咐奴才,若是三小姐不尽兴的话,尽管让奴才回去再领银票,什么时候三小姐尽兴了,什么时候完!”
嘎!
一百张面额四万的,那不就是四百万两吗?
宁无双有种被噎住的感觉:敢情银楼是他开的,半点不将银票当钱看啊!
臭不要脸的居然猜到她要做什么?还想出这么卑鄙的招数对付她。就算是她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这等无耻的事情啊。
宁无双面上的笑容笑得不那么灿烂了,盯着路公公手里的一叠银票,双眼翻白,无语问苍天,她怎么就惹了这么只难缠的色【呵呵】狼?
宁德海和宁老夫人此时都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看向宁无双,就怕她再出什么幺蛾子,宁无云却已经嫉妒的恨不得冲上来将宁无双拍成空气,以身代之,能让宣王这般忍让哄逗,这……简直要羡慕死天下的女子。
随即又寻思着,什么时候宁无双和宣王这么好了?
他们之间可不像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简单,宣王那是什么人,连皇上宠爱的朝阳公主一句话惹他不快,还要绑了痛揍一顿,宁无双这么下他的面子,他居然好脾气的忍了下来,还委曲求全的哄她,这一切根本不合常理。
她又健忘了,鬼王做事从来就没有常理而言。
宁无云寻思着,小贱人和南宫月他们之间根本是早就认识!说不定,路公公当众欺辱她的事情,就是小贱人背后搞的鬼,否则她与路公公无冤无仇,也从未得罪过宣王,他们何至于跟自己计较,折辱她一个弱女子?
这么一想,宁无云目光如刀子一般直射宁无双,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才甘心。
宁无云一心只怪罪宁无双,将南宫月和锦衣卫人喜怒无常的性子都给故意忽略了。
揍人需要理由吗?
连这样霸气十足的话,都能问出来的人,你指望他们主仆有什么怜香惜玉心思么?
而且,她很也忽略了人家路公公的话,咱家不打女人,但你在咱家的眼里,也算不上女人。
所以,当女人被嫉妒蒙蔽了心思之后,智商等同于老母鸡。
宁老夫人当机立断,笑道:“路公公又开玩笑了,快将银票收起来。”随即瞪了宁无双一眼:“你这孩子就是顽皮,虽说路公公不是外人,你也不能这样逗他,还不快将金步摇收好。”
宁无双无语,路公公不算外人,难不成算内人么?她意兴阑珊的应道:“哦!”看来真只能收在箱子里发霉,不能出售了。
路公公抹了一把额头:娘啊,这位三小姐还真跟他家王爷一样,难缠的很,不过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生怕宁无双再搞什么出来,路公公立刻告辞,也不管宁德海一脸套近乎的表情,径自离开,半点也没给宁德海面子,看的宁无双的心情好了一点。
收下就收下吧,且不说今日南宫月非要她收下步摇的目的是什么,但经过他这么一闹,宁老夫人和宁德海想必再不会因为她退亲而刁难她,就是日后两人再想算计她,或是张氏想在她的亲事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