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了嘴绑了手脚的左珍仍在挣扎,亏得有两名力气大的婆子死命的按着,要不然真没办法擦药。
双目赤红的左珍如恶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和宁公主,那凶神恶煞地眼神让人见之背后生寒。
欧阳霖眉头皱紧,看着左珍现在的模样心底一阵冰寒,“再看看她可是真疯了?”真疯到也罢了,谁也不会跟个疯子计较,之后的事情也好处理,若是假疯就得颇费些思量。
大夫见状不好回绝,以自己行医的经验来看真疯假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判断的,诊脉的结果多半含糊不能妄下定论,既然主人家一再要求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擦了药又诊了半天脉,大夫一脸为难状,“小人无能实在诊不出左姨娘的病症。”他可不想平白无故招惹上麻烦,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和宁公主闻言不悦道:“正好太医未回宫,就请太医前来一诊。”她到要看看左珍是真疯还是装疯。
太医正要回宫又被叫了回来,心里极为不乐意掺和丞相府中家事,谁都知道前两日刚闹出事,今日又来这么一出,真叫人受不了,也不知道丞相府是撞了哪门子邪,这一出一出的都是人命。
太医见到左珍的惨样心下一惊,从表面上看还真就像个疯子,又瞅了一眼呆站在一旁的大夫,观其神色略有隐意,想必是怕牵扯在其中不好脱身,才让他这个太医做挡箭牌,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谁让做主的是和宁公主呢?
太医上前诊了半晌,拧着眉头道:“脉向上十分絮乱,观其貌眼睛发红微有扩散之兆,不是正常人恐怕是犯了疯病。”他不敢把话说死,怎么说人家也是左大人家的千金。一个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欧阳霖目光微沉,客气的送走了两位大夫,回过身来命小厮将左珍房里屋外的下人统统抓起来,带到正院他要亲自审问。
左珍疯了。为什么疯的,总要有个原由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疯了呢,这不光是欧阳霖想不通,左珍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同样不明白,明明昨日见着还是好好的,只除了时不时发点火外一切如常。
视线扫向跪了一院子的下人,欧阳霖额角的青筋一跳,头疼不已,这要先从哪里问起。没个头绪。
左珍奶娘在得知左珍疯了一样的冲到和宁公主院里,心里一跳已然预感到了要出事,果真没一刻的功夫,就听到有人说左珍疯了而且伤了公主的脸。
跪在地上的奶娘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不明白为什么左珍要这么做。原以为吃了好几付药应该就能好转,平常也没见做出过激的举动,怎么自己才出去一会的功夫,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虽然同情怜惜自幼看大的左珍,但是在左珍真的疯了以后。她这个做下人的处境十分堪忧。
有一点可以确定左珍要是被关起来或者更狠一些,那么她们这一院子的下人没一个能活着离开,即使能离开又能到哪里去,本就是卖身为奴的人,外面早没有了亲人,出去后也没人敢要一个服侍过疯主子的下人。一是怕身上不干净,二是不敢得罪相府,人逢得意处有锦上添花者,却难有雪中送炭人。
奶娘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受,前路无助眼前一片迷茫。要做的就剩下听天由命了,想着下辈子能投生个好人家,在不做富贵人家的下人,看似光鲜的外衣下,难掩龌龊阴暗的勾当。
欧阳霖问了几句,就有怕死的丫环上前求饶,并将这段日子以来左珍的所作所为皆数道出。
丫环婆子们怕被左珍连累,但凡知道的不管是不是真的尽数抖了个干净,左珍做下的那些个阴毒之事也被翻出来,光是听着就觉得胆寒,一个世家大族出来的千金小姐,尽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弄死下人都不当回事,大言不惭地嚷嚷着要为自己身为的丫环宣儿讨要一个公道,岂不知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左珍即使没有疯,仅凭这些被抖出来的污糟事,足够左珍喝一壶的。轻者终生禁足,重者交由官衙审理,证据确凿后依律论处。欧阳霖能给左珍的也不过是休书一封,断了夫妻间的缘分,这样恶毒的女人,欧阳家不可能再留下。
一旁的和宁公主乐开了花,没想到左珍疯得真是时候,墙倒众人推演得那叫一个绝妙,都省下自己亲自动手了。
和宁公主命人取了纸笔,另开口的丫环婆子们将之前说的话都一一记下来,并签字画押,留做证据,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够用上。
欧阳霖没有阻止和宁公主的意图,心里正考虑这些证词正好给左家一个交待。想必左唯左大人不会过于为难相府,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没有教养好,闹得相府无一日安宁,量左唯也不敢反咬一口死不认账,就是闹到皇上面前欧阳家同样有理可依。更何况这次的事件牵扯到和宁公主,甚至左珍有弹压尊宜郡主的意向,随便拿出一样就足够左家身败名裂。
欧阳霖已经想好如何处置左珍,休书一封那是必要的,正好能如了和宁公主的意,讨得了公主欢心,何乐而不为。
欧阳霖命人将左珍看管起来,身边只留下四名粗使婆子照看,以防左珍逃脱或是出来伤人,剩下的这一院子下人,除了本就是府中的外,左珍带来的或是外面买来的统统关到一起,避免这些人乱说一气对相府不利,先关着等欧阳烨回来另行处置。
欧阳烨刚一回府就看到桌子上那几张供词,一瞬间头都快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