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被她的狠戾给征服了,那几位叔伯眼中明显带着赞赏之色,其中一人站起来鼓掌,“好,果然是阿璇的女儿,有乃母之风。”
言洛希疼得头晕眼花,看着那血飙到最后,都只能慢慢往外淌,她强笑了一下,“那么叔伯觉得我的诚意够了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
话音未落,她再度举刀,站在右上位的男人终于脸色大变,出声阻止,“不可!”
言洛希没有看他,眼见着那一刀就要扎进她的大腿,薛长空眼疾手快,一掌拍在她的麻筋上,水果刀脱离了她的掌控,“锵”一声掉在地上,雪亮的刀刃上满上鲜血,映衬着她形如鬼魅的神情,令人遍体生寒。
薛长空又急又气,“洛希,你对自己这么狠,又是何苦?”
言洛希脸颊苍白得几近透明,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我对自己尚且都能这么狠,对别人又怎么会心软?只是叔伯们还是不信我。”
那几位元老面面相觑,最终由最开始说话的三叔表态,“好,我们信你,长空,带她去包扎一下伤口。”
薛长空连忙扶着她离开,右上位的男人沉默地看着她被人扶离,他脸色已然铁青,“我们先前不是已经说好不会为难她,为何出尔反尔?”
那几位元老闻言,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男人身上,“看来六年前的绯闻所言不假,你果然是被她迷惑了心智,白骁,你别忘了,她之前死活都不肯认她母亲,又怎肯加入我们?”
是的,那个男人就是白骁,他强压下那股心疼,冷声道:“即便如此,也不该这样试探她。”
“不试探她怎么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就像她说的,她能对自己这么狠,对别人同样能下手,这一关她过了,以后集团里有大事决策,都叫上她吧。”
几位元老又说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堂屋,此刻只剩下白骁一人,他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地上还未凝固的鲜血上,那鲜血仿佛染红了他的眼睛,他眼中尽是杀意。
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是将她逼到这一步,洛希,你知不知道,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言洛希被薛长空带去了西厢房,她气若游丝的坐在沙发上,拎着医药箱的医生匆匆步入,看到她整条手臂都被鲜血染红,还有血从指尖往下淌,他看着就于心不忍。
他一边拿出剪刀消毒,将她的衣袖剪开,看到那条口子,他就皱眉,“刀缝再偏一寸,你这条手臂就废了,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
言洛希闭了闭眼睛,她拿刀扎下去的时候,是避开了要害之处的,可这会儿疼得实在没力气,也就任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唠叨。
薛长空站在旁边看着她逞强的样子,心疼道:“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言洛希没吭声,大约所有的疼痛都在她做出决定时,已经承受过了,这会儿反倒觉不出疼来,又或者是心口的疼早已经盖过了ròu_tǐ的疼。
“我要打麻药了,伤口必须进行缝合。”医生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满脸都是冷汗,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他无奈的垂下眼睑,快速进行缝合。
言洛希从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等医生给她缝合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离开,她才昏昏沉沉的睡去,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她再醒来,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察觉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一下子惊醒过来,刚要撑身坐起,就被手臂上的伤疼得倒了回去。
她倒吸口凉气,顾不上这疼,急急抬眼望去,昏黄的灯光下,白骁就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的心咯噔了一声,“你……”
“你失血过多,别乱动,先躺着。”白骁见她又要撑身起来,他连忙按住她的肩膀。
言洛希稳了稳心神,等那股痛意过去,她才抬眼看着他,上次见他就已经觉得够陌生了,现在在这个龙潭虎穴里见到他,她更觉得陌生。
“白骁,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骁定定地看着她,“我一直在这里。”
“什么意思?”
白骁:“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言洛希感觉自己的三观尽毁,她挣扎着坐起来,手臂的疼都没能唤起她的注意,她牢牢地盯着白骁,“你别告诉我,你一直和他们是一伙的?”
白骁薄唇微勾,“洛希,你现在也和我们是一伙的。”
“白骁!”言洛希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为什么?白家家大业大,做的是医治天下的生意,你为什么要踩进这个深渊里?”
此刻,她还以己度人般的认为,白骁可能和她一样,出于某些原因来当了卧底,所以她才会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来。
白骁面带嘲笑,“深渊么?那你为什么踏进来?”
言洛希一时被他问得怔住,她避开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更不敢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因为她突然不知道白骁是敌是友。
白骁见她目光躲闪,他叹息一声,“洛希,趁现在还能脱身,走吧,不要泥足深陷,不要步上你母亲的后尘。”
言洛希扬了扬唇,笑容讥诮,“我为何要离开?”
“洛希!”白骁神情严肃,“这里不是玩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你懂不懂?”
“白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一定会在这里,更何况,你明知道会万劫不复,却还待在这里,那么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言洛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