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在搓火,厉夜祈知道,可他并不恼怒,更不急躁,他说:“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你与我并肩作战,而是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挡在你前面,保你一世平安。”
若不是处在争锋相对的当口,言洛希一定会因为这番话而感到窝心与甜蜜,她捏了捏拳头,“厉夜祈,你心里很清楚,这次你保不住我。”
“保不住也要保,想要伤害你的人都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厉夜祈一锤定音。
言洛希闭了闭眼睛,他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看来是不会轻易让她踏出这座别墅,她绝望道:“厉夜祈,倘若你死了,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厉夜祈发现自己说的话过于极端,让她不安了,他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刚才他一直处在即将失去她的惶恐与不安中,竟没发现她身上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儿。
他箭步上前,“你受伤了?”
言洛希目光躲闪了一下,身体下意识侧了侧,挡住了那条受伤的手臂,厉夜祈立即发现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确定她伤在哪里,他根本不敢用力。
可这一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体温高得吓人,他连忙伸手拭了拭她额上的温度,很烫,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见言洛希毫无预兆的往地上跌去。
他眼疾手快,立即将她捞进怀里,然后大声喊佟姨,“佟姨,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说完,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三步并作两步的朝楼上冲去。
厉夜祈小心翼翼地将言洛希放在主卧室的大床上,他解开她的衣服,身上没有伤,等脱了衣服才看见她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纱布上渗出殷红的血迹,刺得眼疼,他拿起旁边的睡衣给她换上,然后去找来退烧贴给她贴上,一切做完,他才在床边坐下,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出神。
难怪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衣,看来早就想瞒他她受伤的事,如果刚才他在楼下被她激怒离开,说不定就真的如了她的意。
她做事怎能这么极端,眼下这些事情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想要将这犯罪团伙一网打尽,顺便将帝都的权势之家重新洗牌有一些难度,但再大的难度,也没紧急到要让她出面的程度。
厉夜祈一颗心又心疼又恼怒,想到她手臂上的伤可能是为了取信那些穷凶极恶的分子受的,他的心就熊熊烧着一把火。
他轻吐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这满腔想要杀人的愤怒。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给言洛希检查了身体,“二少,言小姐这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不碍事,我开两瓶液体输进去,炎症消了,烧就退了。”
厉夜祈点了点头,等家庭医生给言洛希输了液,又重新给她换了纱布,等揭开纱布时,厉夜祈才看到她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他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这些伤都是因为他的疏忽才受的。
家庭医生见厉夜祈眉头皱成一团,一脸的自责,他道:“言小姐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是自残造成的,她……”
厉夜祈额上青筋跳了跳,“你说什么?”
“我在转行当家庭医生前,其实是个不怎么起眼的法医,言小姐手臂上的伤口是向内,断面整齐,没有避让的痕迹,也没有向外滑的痕迹,所以我猜她可能是自残。”
厉夜祈虽然已经猜到言洛希的伤是因为今晚去见了薛长空所受的,却没猜到会是她自己伤的,他眼前一阵发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家庭医生见状,也不敢多说扎好伤口,安静的退了出去。
厉夜祈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言洛希,他心疼得胸腔都快炸开了,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她一根头发,她居然敢狠心往自己身上扎这么深的一刀,她是想让他心疼死吗?
言洛希倒没有要让厉夜祈心疼死的意思,去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她想过最坏的结果是,他们不信她,甚至将她软禁。
而她能用一刀就让那些人对她的戒备降低,这一刀就已经值了回票价。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伤了自己,会造成厉夜祈的触底反弹,因为接下来的日子,厉夜祈果真如他所言,将她软禁在了半山别墅。
咖啡厅里,空气中飘浮着咖啡的香味儿,耳边传来轻快的钢琴曲,顾浅捧着面前的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她不喜欢喝咖啡,但看对面的沈珏似乎挺钟爱的。
沈珏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咖啡,这才抬头看向顾浅,她的目光带着打量与挑剔,顾浅现在这张脸是真的一点特点都没有,也不知道墨北尘到底喜欢她什么,灵魂么?
她讪笑一声,“顾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他?”
顾浅错愕,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梗,毕竟现在总裁文都不玩这种套路了,她搁下咖啡杯,淡淡道:“沈小姐,就算你倾其所有,也没有墨氏集团有钱吧?”
沈珏闷了一口老血,她原意是想羞辱顾浅,却没想到反倒把自己给羞辱了,是啊,她片酬再高,又如何与墨氏集团相比?
顾浅见她不说话,她反问道:“不如你告诉我,要多少钱,你才不继续纠缠我大哥?”
“顾浅,你敢看清我对北尘的感情?”沈珏脸色骤变,眼神凌厉的射向她,她万万没想到顾浅居然还敢添一把火。
这与她之前设想的顾浅不一样,她柔弱胆怯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