猓越则昭听着林子朝向四哥禀报自己去向不明,意料之中四哥的语气透出几分不悦,“把人找回来,还有将这封信一道带回燕都,交给炳王。”
“炳王?王爷此时与炳王互通书信,难免落人口舌。”林子朝接过信,但对煜王的举措有些不解。
“本王落人口舌的地方还少吗?”越则煜有几分自嘲,看着林子朝手中的信件,心中暗想最好燕都的情况不是他想的那般,这份信最好永远藏在二哥的书房之中。抬了抬眼睛,见林子朝还站着,皱眉道:“愣着干嘛,派人人找回来。”
“不必了,大灾当前,就不要浪费人手在与赈灾无关的事情上。”越则昭跨过门槛,走入屋中,看着越则煜扯动嘴角道:“四哥,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瞥了眼径直坐在椅子上的越则昭,越则煜面露不悦,“既然回来了,林子朝立刻派人送五皇子回去。”
“不急,四哥不是说过我私自出京的事情父皇早已知晓,既是如此回去后父皇自是要问问汾河灾情,在这之前我还是先听听四哥的看法。”
“我要说的已经在奏折中写明,该知道的父皇都已知道,你莫要在找借口耽误回京时间,这里不是你耍性子的地方。”最后一句带了几分作为兄长的威严,不过显然越则昭从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主,反而侧过头,盯着越则煜抬声问道。
“那么,那些不该知道的呢?”
这话是越了礼数,于公于私越则昭用这般挑衅试探的口吻问煜王,都不合规矩,说一句藐视兄长,故意顶撞都不为过,更不说这是故意为之。
一旁的林子朝目光在二人之间转动,煜王看向其自家胞弟眼睛不满的眯了起来,而越则昭如刀的眼神似乎察觉自己流露出的心思太过明显,突然换上假笑,开口打破屋内紧张的气氛,“四哥您不是老说做事要看的全面些,今日我在城中不过只看了两条街而已,其他各处的灾情我并不知晓,若回去父皇问起来,我总不能用两条街代替整个同知州吧,欺君之罪我可不敢当。要不您同意我在留几日?”
越则煜从头到脚打量着自己的弟弟,又是想耍赖留下?贪玩过了头,做事说话全然没了分寸。不过幸好是在自己面前犯了错,总归没什么大事,回去后是要让母妃好好约束一番。
“林子朝将这几日城中情况告诉五皇子,免得他又有什么借口。”
林子朝向越则昭说话时,越则昭虽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听着,但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而这样的情绪并未让越则煜错过,想起当初在燕都城郊越则昭的表现,想起当初在煜王府他对宁北的态度,越则煜观察自己这个弟弟的眼神蒙上一层暗色,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则昭怎么还有这种乖张的性子。
“到底是四哥有办法,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四哥靠着那么点粮食撑到现在,甚至还有剩余,了不得……”
啪,一声突兀的落笔声,打断了越则昭的话,越则煜抬头冷声问道:“你这阴阳怪气的样子从何处去学来的?”
越则煜眼中的冷意让越则昭心中莫名一缩,心生畏惧,从小到大,母妃向来宠着自己,宫中也无人敢招惹自己,只有四哥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斥责,可即便如此眼神也不如今日这般骇人。想起在母妃和他面前的和善样子,越则昭倒是有几分兴奋,“方才我发现了一些趣事,总想着该告诉四哥。”
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越则昭,越则煜低下头处理手中事务,算是默许了越则昭继续说下去。瞥到还站在屋内的林子朝,越则昭眉梢一抬,林子朝当即明白,行礼后退出书房,不在多言。刚走到院中,只见有人押解着一个身形瘦小,脸上还带着几分血迹的人从他身旁经过,走入书房。
看着紧闭的房门,林子朝虽默然不语,但眼神快速扫过把守在书房之外五皇子的手下,瞥到粘在鞋边的水渍以及他们握紧刀柄的手,心中多番盘算,半响后深吸口气,唤道,“仆郇。”
人影出现在身后,林子朝转手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开口吩咐:“去做两件事,一告诉刘项德,有些不该别人知道的事情,他最好不要多嘴,二将这封信尽快送到燕都,亲手交给炳王。做完这些事后你就留在燕都。”
“那公子你?”
林子朝转身看着这个不善言辞的大叔竟是在担心自己,灿然一笑,“无事。一个月后大叔你去颂竹馄饨铺找小六,他会有东西交给你。”
仆郇瞧着这个才长到自己胸口的人,心中总觉哪里不对。
“莫忧心了,有王爷在,我不会怎样。快些动身吧。”
再一次从头到尾打量着林子朝,而他依旧轻松的笑着,双手背于身后,似乎一切尽在他的筹谋之中。仆郇心中暗自笑笑,自己多虑了,凭公子的心思能有什么差错,罢了。微微点头后,仆郇将信揣入怀中,快步离去。
确认仆郇离开后,林子朝上扬的嘴角慢慢收紧,本是放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成拳,转身看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里面静的可怕。当门打开之时,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一门之隔书房内,听完穆英的控诉,越则煜脸色铁青,半晌不语。方才越则昭全程在盯着越则煜的一举一动,只不过越则煜藏得太深,他什么都未能发现。
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穆英,越则昭冷声道:“四哥,这人是留是杀,您定夺。”
穆英听完猛然转头瞪了一眼越则昭,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