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知府衙内一个小厮正端着茶盘,突然只见一个人影闪过,咣当一声,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哦呦喂”刘项德抱着自己的头跌坐在地,一阵眩晕,吓的小厮不敢吱声,谁不知道刘大人平常待下人有多严厉,如今自己撞了他,可不就是闯了大祸。
摇摇头,还没等眼前看的清楚,刘项德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头,大步快跑,压根没空理地上的人。小厮瞧着刘项德左摇右晃,脚下不停的样子,摸不着头脑,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把大人急成这副模样。
当越则煜看着刘项德几乎是摔进书房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刘大人,身子不行就别逞强了,摔坏了看郎中,还要花银子。”
刘项德扶着桌子,满头大汗,喘着气断续道:“王……王爷,不得了……打进来了。”
“谁?”
“西山流匪…..左向何,带来一大队人……就在城外面……马上就来了……王爷您快躲躲。”
“流匪而已,至于刘大人激动的连茶都没喝好吗?”越则煜瞧了眼刘项德头上粘上的几片茶叶,收回目光继续处理手上事务。
见煜王如此淡定,刘项德急的直跺脚,王爷是不知道这伙人的厉害啊,个个都是狠角色,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收了钱还撕票这种不讲道义的事情那可是家常便饭,当初自己派人去招安,结果送回来的是一箱剁碎的人肉,要不是当初自己早早的把这伙人的家眷困在城里,说不定这同知州的府衙就成了他左向何的老巢。
正说着又一个人冲进来,惊慌道:“来了,大人,他们进城了。”
“这可如何是好?”刘项德团团转,指着门外大喊,“快把门关紧了,别让他们打进来。”
“刘大人,来者都是客,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说话间,一个人大步跨入房中,只见此人身形高大,浑身肌肉彰显着十足的威慑,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转头瞧着头也不抬的越则煜,说道:“王爷当初您在我那儿我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如今我到您的地盘儿,您连杯茶都不上,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刘项德的眼睛在二人之间飘来飘去,这王爷和左向何竟然认识,王爷勾结这种流匪,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呀。
越则煜写完最后一个字,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左向何,挑眉道:“你迟到了。”
冷笑一声,左向何抬脚架在旁边的桌子上,慢悠悠道:“谁让郫县离这路程太远,我们能今天赶到,已经不错了。”觉得坐的不太舒服,左向何挪了挪身子,不满的冲刘项德道:“刘大人,您这椅子也忒次了些,坐这椅子委屈您了,赶明儿我给您送几把像样的椅子来,甭客气。”
“你别和我套近乎,我和你可不熟。”刘项德连连摇头,着急的向越则煜解释,谁敢和这种土匪头子扯上关系,律法里这可是株连的重罪。
“别介啊,别嫌弃我这个粗人,您看我和煜王不是说的挺好吗?人家可是皇子,说不准就是以后我们大燕的王,人家都不嫌弃我,您怕什么。”
这话可是对圣上的大不敬啊刘项德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偷偷瞧着上面的煜王。
左向何的话里句句挑衅,越则煜好像没听见一样,也不恼只是问道:“东西呢?”
“东西好说,不过嘛,我也不是白来这一趟。”左向何佯装弹弹身上的土,整整衣服,“这一路上风水日晒,又大雪封路,那可不好走,我有个兄弟为了赶路脚上的冻疮都复了,我看着心疼的哟,王爷您看是不是要给看看?”
“左向何,你对王爷不得无礼!”
“无礼?王爷,我这哪里无礼了?我可还指望您,哪敢啊?”左向何装出几分恭敬的行了礼,但语气之中全然不把越则煜放在眼中,又瞪了眼刘项德,眼中的杀气吓得刘项德又把头低了几分。
越则煜冲着左向何,缓声道:“你要找的人没有找到吧?”
这话让左向何瞬间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态,眯着眼睛看向越则煜,身上的匪气也不再隐藏,“人在哪?”
“你与本王的交易,本王没有忘记,但本王怕你记性不好,所以准备了一下。”
“越则煜,你耍我!”
“凡事都要按顺序来,你做好你的,本王便完成本王该做的。”越则煜看着左向何,神情自然不见丝毫慌乱,压过了左向何一进来便张牙舞爪的气焰,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冷笑一声,左向何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假笑道:“行啊,到底是煜王,是我眼拙了。我这就按顺序来,不过我要的人您最好也给我好好招待。”说完转身便走,路过刘项德时,左向何拿起粘在他官帽上的茶叶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一口吐掉:“呸,这是人喝的茶叶?刘大人,您贪了那么多银子,都用在哪了?”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书房。
瞥到左向何离开,刘项德急忙向越则煜道:“王爷,您怎么能和这些人勾搭在一起,这要是让圣上知道了,对您可是十分不利啊。”
“本王怎么做,你就不必操心了。”
见煜王冰冷的语气,刘项德住了嘴,不在多言,但他光是想想左向何在同知城中,后脑勺就止不住的麻。
这边刚一出府衙的左向何就被自家弟兄围住,“大哥,我们的家人呢,是不是那小子耍诈?”
“人还在越则煜手里,不过这人心思虽深,但不是个伤害无辜的主儿,你们家人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