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倒是听说过不少用人骨制物什的传说,什么人骨项链、骨刀,还是第一次听说用人骨做椅子。
地王老爷特别强调:“那骨椅有两丈高,四丈宽,若摆在我这庙堂内,我这相都无处放了,更可怕的是,那座骨椅所用的尽是人的小指骨,当年挖出来的人细致数了一下,那么一张椅子,一共是一万三千块零八十枚小指骨!”
南昭立即在心头默默算了一番,若一个人一共有六枚小指骨,那也有两千一百八十个人!
那是从哪儿来的人骨?那些人骨的主人是怎么死的?又是谁制的这样一张人骨椅,给谁座的?
“地王老爷莫非知晓这人骨椅的来历?”
不然怎会在她说出天牢里出现的邪祟时,提到这件事呢?
地王老爷点了点头回答:“你以为这地王庙,是建在此处为乡亲结姻缘的吗?建庙前,是因一噬魂的妖神在此作祟,害人无数,最后得以将其降服后,后世人为了镇住她的妖煞气,所以在此修建了这样一座庙宇!”
南昭听到他说此妖噬魂,立刻就想到今日在天牢里面最先死的那两个狱卒,不正是被直接噬了魂吗?
难道,真是地王老爷说的在数百年前作祟的妖神?
“地王老爷知道那妖神的出处吧?”
按理来说,地王老爷不止应该知晓妖神的来历,此妖神当初被治,也应该与地王老爷有关,不然,为何立他的相在此呢?
可地王老爷却有何难言之隐似的,不愿再说了!
南昭急了!
“王老爷,若你和我说的真是同一个,那此妖神必须得捉收才行,不然恐出祸事!”
这一点,地王老爷也不否认,他望着外面的夜色说:“当年它应是被埋在生死门的石棺中了才是……”
南昭听后倒没有很吃惊,那东西最近才出现,必然是和生死门有关,专门到天牢中去,也很像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想到这个,她不敢多留,这边就跟地王老爷告辞道:“我得去看看碑!”
因太子叛乱一事,云州城整顿多日,封狱碑这两日一直还未来得及顾。
不过,她人还未出城门,就看到一队云州军骑兵骑着马儿,举着火把紧急地往城中去,她认出领队的是谁,立刻用轻功追上去挡住对方的路询问。
杜牛突见一人影蹿出来,吓了一大跳,正要拔剑,发现这天降来客他认识。
“沈夫人!你在此正好,我就是要去国公府找你!”
“是否是封狱碑出了何事?”
杜牛没有详说,只急切的说:“沈夫人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原本也是要去那里,现在遇见杜牛就借了其中一名骑兵的马儿,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封狱碑所在处,却见那碑不止是裂开了一个缝那样简单,上头半截几乎都断裂了,高坡上全是碑身的碎石。
“就是今日傍晚发生的,当时守碑的士兵听到上面有人说话,隐约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站在碑前面,那几个兄弟一直在下面守着,根本没见过任何人上去,不知穿黑袍的到底是人是鬼,赶紧打着火把上去查看,那人已不见了,而封狱碑则变成了这般!”
黑袍之人?
南昭脑子里立刻有了画面,难道是公子寐?
说起来,承王世子似乎还未离开云州,若真是公子寐,封狱碑断裂与他有关吗?
心中疑惑重重,不得详解,而最可怕的是,封狱碑断裂了,这意味着生死门开了吗?
“将所有人撤回去,这一片有何异样莫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南昭对杜牛交代完,便骑马匆匆朝仙子林那方向而去。
乌黑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浑浊的月。
林间被迷雾弥漫,她所骑的马儿到了这地方后,突然不肯再往前走,南昭本想安抚它,哪知它突然发起狂来,将南昭甩下马背,急速朝旁边的林地中奔去。
南昭这一下摔得不轻,趴在地上好片刻才缓过来,待她站起来,就听到马儿不见的方向传来惊马撕裂的叫声,她从未听过马这般叫唤,立刻朝那边奔过去。
空气里有浓烈的血腥味儿,她没走几步,就感觉脚下湿润,点燃火折子一看,就发现脚下踩的全是血,顺着那些血迹朝前看去,便见那匹刚刚将她甩下马背的马儿瘫在地上,那些血就是从它身体里流出来的,而在它的尸体旁边卷缩着一个黑色似人又不似人的东西,在她赶到前,那东西正在啃食马儿身上的肉,像是饿极了!
“嗤——”此时,那东西听到她走近的声音,回头对着她咧开长着尖牙的嘴,然后则蹿跳着,朝林子深处逃去。
那是一具骨吱,应是一只刚变不久的骨吱,身体上的颜色并没有她曾经见过的那样深。
生死门出现一只骨吱,就很可能出现更多,所以她不能让这只骨吱跑了,立即追上去。
但没追多远,那只骨吱就没了踪影,四周被迷雾笼罩,她一时失了方向,独自在林中行走许久,都未找到离开此处的路。
“嘻嘻——”林中突然传来一道似小孩的笑声,她警觉的在四周观望,并不见有小孩在周围,但她可以感觉到,那东西在暗处看着自己。
南昭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当即抬手引出灵花之力,为自己冲破这密林中困住自己的迷雾。
可是灵花之力环绕周围后,那小孩的笑声越来越清晰大声了,好像就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