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下意识朝旁边的人群中隐去,海纳直从青阳子而来。
“青阳子道长!”
“法师有何吩咐?”青阳子佯装镇定,从表面看,看不出有异样。
“道长客气了,只是想询问道长几件事。”
“法师请问。”
海纳道:“前段时日,云州城中一处荒废的作坊内突发大火,后在里面发现数具被烧焦的尸体,都是受钝器所伤致死,起火原因不详,这些烧焦的尸体此时还停放在义庄,这些亡人都积累了不少怨气,急需人过去超度,不知道长可否前往?”
青阳子回答:“好,我回去稍作准备就带弟子前往。”
“那就有劳道长了!”海纳拱手,然后便转身此由离开。
南昭在后面稍稍松了口气,本以为海纳发现了什么,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竟是为了废作坊之事!
她将在废作坊里流民身上发生的,以及遇见薛化来寻仇之事都通通讲述给了青阳子听,不安的猜测道:“已过了半月,超度亡灵之事他们早可以完成,却拖到此时,必然有何问题,师叔要小心。”
青阳子点点头,时间紧迫,他先带她去营中寻找白眉。
此时白眉与普陀大师五人刚好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准备离营,突见青阳子带着几个弟子过来,便客气的迎上去。
“师傅与道长也要一起走吗?”青阳子先前不知,有些惊吃。
普陀回答:“如今之正道营已成为他们玩弄权术,为一己之私之地,再无当初召集我等来时初衷,与其留在这儿无所作为,还不如离开这里出去做点力所能及之事!”
白眉道:“不错,我们本也是散修之人,不喜约束管教,从前灵女在时还好,至少营中不管是何立场之人都可尽展自己的本事,所行之事无不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可是……”
可是现在,全变了,所有曾经与南昭有交集之人都被排挤,真话不能说,全是阿谀奉承,他白眉是何人?怎能忍受这窝囊气。
青阳子点头,跟着叹气道:“贫道也深受其苦,不过我你所受的这些与人间正道来说不足挂齿,相信诸位也认同!”
他问道:“你们刚才也听到营中急鼓响了吧?”
“自然听到了,已有道友告知,说是西南方向闹虎妖,听闻七娘几人已前去降妖了,贫道还与双贞道长商量好,离开这里以后,也去那看看呢!此事绝不简单!”
青阳子赞道:“白眉道长洞察秋毫,西南处小村庄之事确实不简单,贫道已有准确消息,那儿闹的并非是什么虎妖!”
几人都是一惊,“那是什么?”
“骨吱!”
“什么?”
光听到这两个字,就让这些见惯了妖魔鬼怪的术士面惊色变,便知此事的严重性。
白眉确认地重复问了一遍:“道长所言当真?”
青阳子抬手发誓道:“绝无半句掺假!”
“若是骨吱之祸,在离云州城这么近的地方,后果实在可怕!”普陀大师点明重点说:“更可怕的是,如果海纳提前就知道,却假以虎魔的幌子混淆视听,那么,这便不仅仅是骨吱之祸,还是人祸!”
有人在帮助骨吱扩大,而这个人,就在他们的身边,手握着正道营帅令,可轻易影响云州十万精锐。
青阳子双手抱拳,请求道:“几位道友皆是如今玄门中的泰山北斗,实不该此时离开正道营!”
白眉虽然得知了骨吱之祸形势危急,却只得无奈的说:“现如今正道营中都是海纳一派说了算,这云州军内事务更由不得我们这等术士插手,就算我们得知了这些事,又能改变什么?”
双贞与白眉也是旧识了,遇见再难降的妖鬼也未见他低过头,认过怂,却在这些权势与人心面前自愧不如,并非是懦弱逃避,而是真正心存正道之人,不屑于在这些污泥之事行走,所以还不如远离是非,去真正能大展他手脚的地方。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天下害人的妖魔鬼怪永远也除不完,但只要遇上一只,若不超度它,就被它超度!
青阳子听完,心头也是唏嘘,他劝道:“道长太小看自己,虽然这里的形势不利,但也非完全没有转机,只要我们找到海纳心存祸心的证据,将此公之于众,这里就算有与海纳一样之流,但我相信大多数术士来此的初衷都与你我一样,是真正欲为正道献身之士!”
听完这番话,几人虽都多有触动,但却深知话易说,事难行!
“灵女那么厉害,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们害死了,要揭露海纳一派的行径绝非一日之事,我们若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只会让城外的祸事蔓延至无法控制之境!”
青阳子点头附和,“道长所担心之事不无道理,但我们要解乏海纳的行径,并得到其他有道之士支持,却并不一定要耗费太多时间,甚至,我们还可以集得更多的力量与我们一起去处理骨吱的威胁!”
“哦?”白眉十分困惑,更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妙法可以这般一箭双雕。
青阳子卖着关子一笑,然后移开步子,让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弟子低着的脸露出来。
几人看那人有些眼熟,待她缓缓抬起头来时才发现,确实是已‘死’去多日的灵女南昭。
南昭拱手与几位作礼,“几位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南昭!?你……”
“此事说来话长——”
她于是将自己被海纳如何算计的经过讲与他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