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敲开沈家门,开门的是念婆,照理说,开门这种活儿,无需念婆亲自做,但她就仿佛早就知道般,刚好就出现在大门里了!

门打开,见满身是血的南昭趴在马背上,念婆也是惊吓有余,“快,快带少夫人进去!”

里面很快赶来沈家下人,用担架将南昭抬进去。

寻龙送完人,这就要走,念婆忙叫住他,“请问恩公尊姓大名,他日一定登门道谢。”

主子也没交代他留名,寻龙便回答:“我只是听命行事,至于别的,有缘自能相见。”

说完,就离开了!

念婆站在门前,望着那一行人离去,才叫人将大门关上。

这边,因为南昭伤势严重,沈家即刻请来大夫为她诊治。

梅院厢房内,沈老夫人一脸愁容的赶过来,询问:“郭大夫,如何?”

郭大夫一脸凝重的表情说:“我行医数年,从未见过这种事!”

“但说无妨!”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什么怪事儿没见过,心里也有些数的。

大夫回答:“少夫人全身经骨尽断,失血过多,常理说,早该没命了,却能坚持到此刻……”

老夫人的面色暗下去,只问:“那还有得活吗?”

“老夫唯有帮她处理伤口,重接断骨,但能否有得活,就看她的命了!”说完,便吩咐徒弟去准备接骨的的工具。

沈老夫人听后,不再问其他,几步退出来,独自前往沈如故偏院的书房,瞧房门紧闭,她更是焦虑得紧。

念婆随后跟来,似乎看出老夫人在焦虑什么,出声劝说:“人既然回来了,这便是沈家的命——”

老夫人心中颇有些怨气,“沈家的命?你以为我不知吗?”

念婆低垂着头,未回声,这是对老夫人所言的默认。

沈老夫人长叹一声,终是转身离开了!

她走后,念婆饷妫轻将门推开,书房里十分整洁,空无一人,她看过之后,便在正上方的点香炉中,点上一根红香,然后关门出去。

而南昭再次恢复意识,已是一天后的事了!

一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厢房,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依稀记得那位贵公子最后与她说了些什么。

此刻,只觉浑身疼痛难耐,她想动,却发现除了上身能扭动两下,手脚都无法动弹。

“我……这是怎生了?”

正在外厢打扫的阿碧听到声音,快跑进来,瞧她醒了,脸上露出欣喜,“少夫人,你可醒过来了!少夫人,别动!”

“我为什么动不了?”南昭害怕的问。

阿碧脸上的欣容微微一怔,知道瞒不住,也就如实相告道:“少夫人,你被送回来时,身上的很多骨头都断了,大夫虽然替你接好了,但还不知往后能否行动自如!”

南昭如晴天霹雳,愣在榻上。

“你是说……我成了个废人?”

她不相信,那天下山时,就在土地公的山洞里,她都还能动啊!

怎么就医之后,竟成了个残废?

阿碧心知她难受,也唯有轻声安慰道:“即使少夫人以后行动不便,不是还有大少爷吗,大少爷会照顾少夫人的!”

南昭死灰的眸子里,听到‘大少爷’这个词,随即出现一丝光亮,她问:“沈如故……他在何处?”

阿碧露出尴尬之色,用手挠了挠头发,摇头回答:“我也不知!”

“你怎会不知?”

阿碧也不过是个丫鬟,哪有权利去过问主子的事,她回答:“前日开始,我就未曾见过大少爷了!”

说完,阿碧忙去准备清粥,服侍她喝下。

现在虽然醒了,南昭却只能瘫在榻上,几日下来,除了阿碧伺候她外,再不见其他人。

沈家人丁稀少,这些时日也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氛围。

南昭躺在床上问得最多的就是:“今日,你见过大少爷吗?”

阿碧也总是摇头。

每每得到这个答案,她就在心里暗想,沈如故只怕是不愿见我了!

那日走时,她其实没想过能活着回来,现在活着回来了,却也是个废人了!

废人……如何去查杀害师父的凶手?又如何能等到有一天,强大到掌握自己的命运?

“少夫人,今日天色不错!”阿碧偶尔进来对她说说话,无非是些有关天气的琐碎之事,她郁郁寡欢的躺着,感觉自己再也别想站起来了!

而每到入夜时,她都希望能在梦里见到沈如故,可是,她做的梦,除了被恶鬼追,便是被十二仙道的人碎尸万段。

这夜,她又一次被噩梦惊醒,房内没点灯,依稀能看到外面的月光。

“阿碧?阿碧?”

阿碧平时都睡在外间,每次一叫,很快就会进来,但今日却没有回应声。

好在经过连日的修养,她的手能动了,只有双脚不怎么听使唤,因为这样,刚撑起半截身子,南昭就从榻上滚落下来,她在地上趟了片刻,任不见有人进来,她干脆朝徒手朝外间爬去。

外间无人,阿碧也不知去了何处,她好些天没出过这间厢房了,外面的夜色寂静,一轮半月挂在天边,洒下月光半两,透着寂寥。

南昭目光看向院子里那几株梅花,想起那日站在梅树下赏梅的沈如故,那一眼惊人之色,如今还历历在目,只不过才数日光景,梅花就谢了,花瓣掉落满地。

院子那头的廊下,似有有人在走动,南昭趴在地上,以为是阿碧,刚想开口唤她,但从对方身形上看,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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