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仙要她带话给沈如故!!!
沈如故要寻的人?何人?他为何要寻这个人?
“那你要做什么?”南昭问道。
“我?”鬼仙高深一笑,却是不答,不过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她看时,南昭只觉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她下意识的握紧庄子钰的长剑。
鬼仙却未有下一步动作,便消失在夜雾中。
请神容易,送神难,鬼仙就这样走了!
南昭茫然的望着那个方向,待到感觉周围阴气散去时,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在庆幸,这鬼仙未能对她动手。
可转念间,却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难过!
一直在远处的周仰明显感觉到,那阵阴风渐去,他疾步过去关心问道:“南昭,那些女子的亡魂可招来了?”
南昭摇头,身心皆是忏愧。
本想为那些失踪的女子寻求公道,坚定的对她们的家属说下那些话,却一事无成。
周仰看出她失落,像先前每次鼓励她那样,出声激励道:“你已很用心在做了,别气馁!”
南昭摇头,她目光沉重的看着眼前这写着三十五名女子生辰的招魂牌,自责说:“我在看到那杯招来的鬼仙时,发自内心的惧怕她……”
她也曾觉得,自己很用心在做了,可那鬼仙什么都还未做,她内心就已投降了!
像个懦夫一样!!!
“师父在天之灵,一定很失望吧?”她紧紧握着双拳,那单薄的身体偏斜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周仰十分理解这种在敌人的强大下,自己渺小得无能为力所来的挫败感!
“南昭!明明知道,黑暗里有许多强大的力量窥探着你,你依旧站出来,为那些枉死之人伸冤,在敬慕看来,已是勇者之为了!”
她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所以她落寞的走下招魂台。
得知她招魂结束的百姓们全都拥了少来,问她:“姑娘!你招到我女儿的亡魂了吗?”
南昭摇摇头。
问她话的人听到这个答案,脸上却露出一个带哭的笑容来说:“那是不是证明,我们的女儿没有死呀?”
“我们的女儿没死……”
“太好了!苗苗没死!”
南昭难过的站在这群喜极而泣的人们之中,没有勇气去打破他们此刻的庆幸,更无力去告诉他们真相。
她就这般麻木的站着,独自为那些枉死的女子难过。
她在想,要怎样做,才可以将残忍杀害这些女子,并将她们的魂魄敬献给鬼仙的坏人抓出来?
又要怎样做,才可以从那强大的鬼仙手里,将她们的亡魂解脱?
“南昭,你今日消耗颇大,该去休息了!”周仰实在不忍看她这般样子,走过来劝道。
寻龙也大概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难得好语气的对她说:“丫头,你得振作些,可不要在那些坏人倒下前,先倒下了!”
南昭听到这一句,灰暗的眸子又有了一丝光亮,她附和道:“是啊,这才刚刚开始……”
“再难过,屈辱得受着,伤痛得忍着,要活着,活到自己变成天的时候!”
周仰派马车,将她送回沈府时,已经接近黎明了!
清冷的院子,毫无人气。
她拖着乏力的身体,本该回去自己住的院子,却不知不觉,来到了东院。
这儿是沈如故在泰州沈府所居之所,她除了几次在院外路过,还一次都没进去过。
此刻,院门关着,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因为沈如故不要下人贴身伺候,除了打扫以外,这院是没有别的下人的。
她朝里面走去,脚步停在屋檐下,厢房外面。
沈如故昨夜坐马车出门,便再也没回来,所以此刻里面是没人的。
因为知道里面没人,她才敢大着胆子冲里面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总骂我没用了,我是真的没什么用!”
早晨有下雾了,潮湿的空气,弥漫在周围。
南昭感觉手脚有些冰冷,她摊开手掌心,将那朵开了一半的灵花露出来,低头看,轻声道:“沈如故,我不仅想成为自己的天,我还想成为那些无处鸣冤的亡者的天,在你眼里,是否觉得可笑呢?我连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
“沈如故!再大的危险面前,我都很庆幸有你,虽我是被你放在要与你一起被雷劈的位置,我还是相信你说的话,相信你——”虽然知道,他不在里面,就当他在里面吧,在认真的听她宣泄。
如释重负一般,她转身朝院门走去。
“嘎——”地一声,背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南昭慌忙转身,看到门内站着一穿着白色单衣的男子,他的面容及神情通通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不是沈如故又是谁。
前一晚,裴叔不是说他失踪了吗,为何会在府中?
她轻轻嗓子,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刚才一直在吗?”
“嗯。”虽然远处的夜灯不足以照亮那张俊美的脸,但南昭能大概看到那上面不染凡尘的高冷之色。
南昭深吸一口气,语气加快的提议道:“那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
说完,她就逃跑迈步朝院门过去。
“回来——”背后又传来声音。
南昭不得不停下来,缓缓转身,看他要做什么?
“你从州府回来,应该不止刚才说的那些话要对我讲吧!”沈如故放下放在门上的手。
又被他发现了,真是任何事都瞒不了,南昭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