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满意地笑了两声,有了程诺这个保证之后,她就能放心地提供犯罪工具了。她拿出十来个袋子给了程诺,还协助他一个个套在一起弄成多层,满怀期待地说:“小伙子你可小心点啊,可别给家里惹事,还有这袋子的钱我也不要你的了,就当大妈支持你主持正义啦!”
程诺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开始还以为大妈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了,看这意思也就是晚生了二十年,不然准是那些年有名的葛明小将!
将刚刚放在一旁的小蓝车挪到了专门的停放区,程诺若无其事地走向马路对面,这条路上车不算太多,不然那一群人围在那里早就造成拥堵了。程诺背着手在外面转圈子,寻找着容易下手的方向,同时也在看着这群人。
有人在录像——这基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说是年轻见识少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说是适应网络生活喜欢记录身边事也好,这几乎是他们对社会不公之事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了;有人在小声地劝着——这大多是六十岁以上的大爷大妈,他们总是会以长者的身份来指导年轻人让座,以及让家人得过且过,不过同时他们也有着对权贵天生的惧怕,所以就成为了现场唯一专业看热闹的一方;更多的人是在附近驻足观望,满脸不忍地挣扎一会之后又不甘心地离开——这些人占绝大部分,而且流动性最强,基本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们有着正义感,却还要惦记着家里,只能尽量远离是非。
除此之外,程诺倒没有看到打人者一方的人,而且远远看去跑车里也没有第二个人在,看来是这个富二代自己出来的,没带女人和保镖。这对程诺来说倒是个好事情,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不小心被人抓住。
程诺选择了一个绝佳位置,这里是富二代的正后方,因为他的气场太盛,围观的人都不愿意离他太近,也就导致这里有着很大的空隙。程诺从挎包里拿出刚刚做好的多层垃圾堆,撑开之后将袋口的边卷起来,然后将其叼在了嘴里,又拿出了一小卷胶条,揭开一小段之后像扳指一样戴在右手拇指上。
做好这些,他又拿出一个剪开两个洞的垃圾袋,将这个特制的“头套”双手撑开,深吸一口气,然后突然戴在了头上,一跺脚窜了出去贴在了富二代的后背上,拿起叼在嘴里的多层垃圾袋往富二代的头上一套,右手向前一伸,将胶条黏在上面快绕了几圈。
他也不管胶条了,直接从拇指上甩了下来,然后趁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拳打在富二代的后脑勺将他撂倒在地,大声叫道:“揍丫装比的富二代!想痛快的都上手啊!”
其中有反应比较快的,听到程诺的话之后直接一脚踹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用假声,只听他像太监一般高声叫道:“他看不见啦,大伙随便踹啊!”
这一下可乱了套了,围在那里的好几十号人一股脑聚了上去,伸手的,伸脚的,伸拐棍的,所有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响应者程诺和另一人的号召。拳脚拐棍雨点般砸在了富二代身上,刚刚还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富二代,此时只能窝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挨打,毫无还手之力,比被他打的母女俩惨多了。
“别打头啊,打身上,不出人命还解气!”
“悠着点别打错啦!”
“大爷你拐棍戳着我了!”
“我靠我手机掉了!别踩别踩……”
所有人都兴奋着,大家很有默契地避开了之前被打的二人,而这母女俩则是迅地从人群中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街道上。程诺在旁边看着直乐,阴谋得逞的他现在颇有些小兴奋——直到听到了有人说起“手机”。
“我靠!危险!”程诺一声惊呼,他突然想起来刚才一直有人在录像,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录到自己动手的那一刻,虽然用垃圾袋当头套盖住了脸,别人不会认出自己,但如果被人录了像那可就说不定了。他临走之前还不忘照顾一下大家,怒吼一声:“有脑子的都跑啊!”然后撒腿就跑向了马路对面。
不远处,警笛声响起,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