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儿初次驾云,吓得不轻。踩着那绵软的云团,眼见着离地面越来越高,它的四条腿一阵打颤发软,几次险险的差点掉下,幸亏狐仙大人一直牢牢的抓住缰绳。白马儿见状,赶忙紧紧的贴着狐仙大人,生怕一下掉下去。
二师兄远远的就看见师傅正驾着片云朝狐山驶来,赶紧召集所有的弟子列队站好。见他由远到近,众弟子便齐刷刷的高声喊道
“恭迎师傅回山!”
只见狐仙大人不疾不徐的降落到地面上,身后正跟着一匹雪白的马。白马儿知道这狐仙大人不凡,跟在他身边,也颇有一番鸡犬升天的感觉。落地后,也显得从容,趾高气扬的看着四周,就在大家稀奇的打量着这马的时候,狐仙大人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出声道
“还不出来?”
四九这才慢吞吞的从狐仙大人身后钻了出来。看看四周的师弟们,不好意思的笑笑
“呵呵,你们好啊!”
一看到四九这挨千刀的狐狸,众弟子无不咬牙切齿,怒视着她,脸色也一阵千变万化,有红、有青、有黑、有白...四九赶忙害怕的往师傅身后缩了缩。狐仙大人知道众弟子都对四九多有怨言。虽然自己不忍心,但如若不惩罚她,恐难服众。遂勒令,将四九暂且关入地牢十日,让其面壁悔过,以示惩戒。
下完命令,狐仙大人不顾四九是各种不愿意,在身后是又哭又叫,愣是头也不回的大步奔寝殿的方向而去。他不敢多留一秒,怕自己心软后悔,从而放过四九。
师傅走后,二师兄一面让弟子将白马牵到后院,与灵兽栓在一起。一面让几个弟子速速将四九押入地牢。马牵走后,几个弟子对四九的哭闹充耳不闻,连拖带抬的就将四九送入了地牢。
时已至晚,这地牢外的走廊墙壁上只置有几盏昏暗的油灯,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四九恐惧莫名,一张小脸,此时已是煞白。眼看着地牢的门被师弟‘轰隆’一声,重重的关上,正仔细的上着锁,四九趴在门上哭着哀求道
“呜...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我不要在这里。”
几个师弟非但不同情四九,还很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可是师傅下的命令,谁敢违抗?你就在这好好享受吧!”
话音刚落,另一个就接话道
“对了,师傅也没说要给你吃饭,猜想你此次下山,在凡间也吃了不少好东西,这十天也不必浪费狐山的粮食了,你就将那凡间的美食好好消化了吧!”
说着,他便和其他几个弟子一起大声哄笑成一团。他们心底都恨毒了这糟心的狐狸,平日里没事到处惹是生非也就罢了,自己犯错私自下山,却让他们都连带受了师傅责罚。那顿板子,打得他们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一想到当时那屁股皮开肉绽,几天都下不了地,疼的整宿都睡不着觉的情景。他们都恨的牙痒痒。
见门已经锁好,那几个弟子也不再多留。他们走后,四九继续哭喊了老半天。隔壁的一个被收押的妖精终于忍不住怒喝道
“吵死老子啦!再吵老子就将你吃了!”
那粗矿暴躁的声音,吓了四九一跳。听闻这地牢里还关押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妖怪,看来是真的。四九遂即抹了抹泪花,轻轻抽泣了两下,停止了哭喊。夜微凉,四九用尾巴将自己圈好,然后蜷缩在地牢的一角。认清了师傅真的狠心的把自己关起来的事实,她心里忧伤难过至极。
入夜,太子府。
此时,屏退了美妾与一干侍从,翊祯独自端坐在酒桌前,一双好看的凤目此时正微微眯起,手中正把玩着一只白色的瓷瓶。
这瓶中装有七星海棠,此物虽是花的一种,其枝叶与普通海棠无差异,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其花的根茎花叶都有剧毒,但是不加炼制,便不会伤人。制成毒[药后无色无臭,无影无踪,令人不胜其防,死着脸上还带着微笑,堪称天下毒|药之王。
这时,不远处的窗户“咯吱”一声响,一个黑衣蒙面人闪身进来。听着他的脚步声正由远到近,翊祯的嘴角微微勾起,停止了把玩手中的瓷瓶,冷冷的说道
“你迟了!”
说话间,那黑衣人已经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
“殿下恕罪!”
“起来吧!”
黑衣人起身后就附在翊祯耳畔悄声说了几句话。此间,翊祯脸上一直都看不出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待那黑衣人说完,翊祯就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他。
“找个机会,将这瓶中的东西放到那人的茶里。办不妥此事,你就不必活着回来复命了。”
“是!”
黑衣人丝毫没有迟疑,接过那瓷瓶揣进怀里后,就躬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从来时的窗户闪身出去了。
出了太子府之后,那黑衣人便一路飞檐走壁,在夜色中疾行。他的轻功好生了得,身轻如燕,如蜻蜒点水一般,着瓦不响,最后他在‘宸王府’后院的屋顶驻了步。扫视了一番,确定四处无人,他飞身下去,落地无声。然后轻车熟路的推开一个房门闪身进去。
片刻之后,那人已经将夜行衣藏好,换了身府里侍从的衣裳。迎着屋中昏暗的烛光,那人把那白瓷瓶摆放在桌案上,暗黑色的瞳孔之中含着凌厉杀气。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