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可寒用来反击的武器,只不过是一根锯齿状的的蕨类植物。
看似不起眼,实则如铁片一般硬挺,其薄无比,也锋利无比。
这是她刚才一路狂奔下山,随手摘取的。
当时身上所有防身之物,都被容先生悉数,捏碎的捏碎,扔掉的扔掉。
缺乏安全感的她,习惯性地,再遇到可以傍身的东西,就立刻收入囊中。
别小看这蕨草普通,上溯千年,人类正是被它天然锋利的形状,激发的灵感,改进了冷兵器。
“现在,我有了谈判的资本了吧?”贝可寒笃定地说,“你如果不同意我刚才的提议,也没关系啊,其实我也很善良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一定让你体体面面的……比如没事儿丢去喂猫什么的,或是给你这张迷惑人心的脸毁毁容啊,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说得轻松惬意,像是在开玩笑,脸上也重新恢复了自信的神采。
这份轻松和自信,看在容先生眼里,却分外刺眼!
她是故意的!!!故意的!!!是耿耿于怀自己刚才要把那小白鼠,丢去喂猫!
还有很多天很多天以前,他搬进福利院的那个晚上,曾经用元江芦抵着她的脸,吓唬过她!
行啊,该死的,他差点忘记了这毒丫头,一向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别人威胁她,她一定会威胁回去的!
不过……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说自己这张脸很“迷惑人心”是吗?呵呵……
容先生深邃的眼,闪了又闪,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嗓音却愈发深沉:“你真以为,凭这么一片烂草叶,就能威胁住我?”
贝可寒耸耸肩,不置可否:“我不确定,要不,我们试试?”大不了两败俱伤,反正她有恃无恐。
从来都是,越尊贵的人,越惜命。
她笃定他,不会轻易尝试,这种蕨草,究竟能把他的大动脉,割到多深。
两人之间的空气,再次凝滞!!!
山脚下,偶尔经过的行人,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收紧了领口,奇怪地看着天空上的太阳,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怎么却周身阴寒呢?
零星的行人,都加快了脚步,躲开这块诡异的地段。
四周,变得寂静无比。
以至于,贝可寒清晰地听见,容先生的心跳,和她的心跳。
一个,舒缓而有力;一个轻微而急促。
她,其实是有点紧张的。
心跳,泄露了她的紧张。
她想,幸亏他听不见。只有她这种天生超级敏感的人,才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心跳。
她想快点结束这样胶着的状态。
还有什么能让他快点同意呢?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听见容先生开口了。
“你的条件,我准了!办成了,再来拿你的那只耗子。办不成,就等着给它收|尸吧!!!”
容先生一边说,一只手便抚上贝可寒捏着蕨草的手。
贝可寒以为他要夺她的武器,手一抖,容先生的脖子立刻见了血。
血痕,不深,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