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贝可寒皱着眉头,“这些大婶,该不会是耍我玩吧?”她看着一地废弃的建筑材料,和半掩着的水泵房门。
“臭丫头,不是她们耍你,是老子耍你!”阴测测地声音在身后响起。
贝可寒轻叹一口气,看,该来的果然来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竟然不给她把该办的事情,先办完的机会。
“姚老板,”贝可寒回头,冷然说,“看来你是活得太舒坦了。”
四下无人,姚老板一脸的愤恨,毫无顾忌地释放出来:“舒坦个屁!都是你这死妖女!害得老子每晚做不成男人!害得老子好好的生意破产!害得老子要给人低三下四当棒槌使!不过,凭你再怎么有本事,只要断了气,就兴不了风也做不了浪!”
他最初听贝心暖说这臭丫头还活着的时候,的确是吓得够呛,疯疯癫癫地甚至连生意都荒废了。
结果,没想到厄运接踵而至。不但余嬷嬷为了巴结那个大金主,在福利院的投资款的运营权上分一杯羹,而舍弃了他;莫名其妙地,往日关系好好的供货商、订货商一个个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每个都来趁机踩他,断了他的贷款,扣了他的杂货,还没日没夜来催债。
几日下来,他那个规模本就不大的杂货店,不得不破产倒闭。
而现在收留他的这个负责“雾里看花”的boss,根本不是出于什么好心给他一份工作,而是他欠了这boss一大笔款项,不得不白白在这里用苦力还钱,每天干得累死累活,却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连晚上睡觉,都只能到街边的天桥或者隧道、涵洞里,和脏兮兮的乞丐抢地盘。曾经的小老板,活得连个乞丐都不如!
不过,这样悲催的日子,反倒让他渐渐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贝可寒根本不是什么鬼魂!而是真的、活生生的一个人!
要是鬼魂,直接来索他的命不就得了?哪里还用这样折磨人?
肯定是她动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力量,在报复他!!!
听说连那两个当初和他一起绑了她的乞丐,都已经下落不明。
那是不是意味着,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反正自己已经一无所有,还怕啥?死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特别是当今天,姚老板亲眼看到贝可寒好端端活着的时候,这样的念头就格外地强烈。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弄死这丫头,他决不能放过!
刚才那些清洁大婶故意指错路,也是因为他死皮赖脸的恳求。
这一次,他一定要亲眼看见这丫头断了气,才能罢手!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锉刀,向贝可寒走去,因为充满了要报仇的兴奋感,脸色涨红,鼻孔一张一翕,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哼,你最好乖乖就范,老子还能赏你一个全尸,虽然这锉刀是给客人磨脚皮的,有点钝,但宰了你这臭丫头,是绰绰有余!”
“不过,这用来磨脚底板的、臭烘烘的锉刀,配你这小贱人正正好!哼!一副自命清高的摸样,还不是来这肮脏的地方当小雏鸟?”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来这里的小丫头都是干什么勾当的?什么嫩|模,什么应酬!根本就是来供人玩|弄的货!”
“不过,你这狠毒的丫头,送给老子玩,老子都不稀罕!你从里到外都毒透了!老子只恨当初没听贝心暖的提醒,低估了你的狡猾!”
像是在平复内心的紧张感,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精心预谋,姚老板一边走一遍喋喋不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