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牧低头看去时，却是惊讶地发现，唐小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竖着耳朵认真地听讲，竟然没有半分的开小差，甚至厌倦，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惊奇。
难道女儿听懂了？
唐牧那个世界的很多中小学生、甚至大学生都不能理解的问题，唐小糖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居然能理解？简直不可思议。
唐小糖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粑粑，你怎么不继续说啦，难道是口渴了嘛，要不要糖糖给你倒杯水喝？”
唐牧试探性地反问道：“糖糖不觉得粑粑说的话很怪嘛，跟你的认知有很大的不同？”
唐小糖摇摇头，“不会啊，糖糖觉得粑粑说的好有道理，还想继续往下听哎，粑粑不要停，赶快说嘛。好不好？糖糖不生气啦，真的不生气啦。”
“额……”唐牧眼神怪异地盯了一会唐小糖，之后便是恍然。
唐小糖不过是个三岁大的小丫头，连襄城这个出生地都没有走遍，更不用说对于修真世界的深层次理解。
而且，唐牧还是唐小糖的粑粑，是她可以信赖的至亲之人，所以就算唐牧说些超出认知的事情，女儿也只会觉得听着有趣，却不会进行深度的思考，甚至反驳他的观点。
所以，女儿现在的表现不足为奇。
当然，这只是唐牧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唐小糖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粑粑，继续往下说嘛，糖糖保证不会再说你骗人，你就赶快说嘛，好不好嘛。”
唐小糖搂住粑粑的臂弯，撒娇地晃了起来。
唐牧哪能抵抗住一只可爱小萝莉的撒娇，只得简单地跟女儿说了一些有关于元素方面的化学知识。
虽然多数知识只是浅尝辄止，但是，唐小糖依旧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能问几个有水准的问题，这让唐牧诧异不已，心中还生出“女儿莫非也是穿越者”的荒诞想法。
“元素的性质随着元素的原子序数，即原子核外电子数的递增呈周期性变化的规律称之为元素周期律，这一伟大定律和元素周期表一样，都是伟人门捷列夫发明的。”
唐牧侃侃而谈，曾为学霸的他，对于初中化学知识，自然是了如指掌。
元素周期律和元素周期表等重要知识点，更是背的滚瓜烂熟。
所以，这时候再说，无异于信手拈来。
唐小糖天真地说道：“粑粑，门捷列夫是咱们天乾帝国的人嘛，你知道他家住哪里吗？我好想拜他为师呀，跟他一起学习法术。嘻嘻，一定比沐爷爷他们的法术有趣的多。”
唐牧干笑道：“门捷列夫，他可不是咱们天乾帝国的人，他住在乾元大陆的最北边，平常只窝在家里潜心研究法术，根本不与外界交流，是个很古板的老爷爷哦，比你沐爷爷他们更无聊。而且像他这样厉害的人，恐怕早已羽化登仙，糖糖要想拜他为师，恐怕没机会啦。”
唐小糖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信誓旦旦地说道：“不就是羽化登仙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糖糖一样也可以滴。”
唐牧眯着眼笑道：“对对对，只要咱们的糖糖小公举努力修炼，不出百年，肯定能飞升成仙。”
说一段诛仙的故事，将唐小糖哄上床以后，唐牧想到这一旬（十天为一旬）已经没有他的课，便想着偷个懒，晚上不写稿子，好好地睡上一觉。
可哪成想，这才刚躺下呢，端木符苏便是给他传音：“唐公子，今晚不写稿子吗，老夫还等着看呢，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得，这里还有个催稿的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偷懒无望，唐牧极不情愿地爬起身，走到书房，目光往书桌上一扫。
好家伙，笔墨纸砚全部给他备好了。
感情这端木符苏对他的故事是极其感兴趣，不然也不会这么热情。
苦笑着摇摇头，唐牧一撩袍边，端坐在书桌前，先是闭着眼想了想故事的大致情节，然后直接笔走龙蛇，下笔如有神。
没多时，便是将一叠稿子写完。
“啊哈！”
唐牧慵懒地伸个懒腰，站起身，扬了扬手中的稿子，对着空气说道：“端木前辈，这是今晚的稿子，你拿去看吧。”
“这么快就写完了？”
“咻”地一声，隐藏在暗处打瞌睡的端木符苏，眨眼间便是出现在唐牧的面前，满心欢喜夺过后者手中的稿子，迫切地翻阅起来。
唐牧淡淡一笑，“你在这里慢慢看，我先回去睡觉了。”
唐牧回到房间，这才刚刚躺下来，耳边再次响起端木符苏的传音，“唐公子，你说这张小凡是不是喜欢田灵儿？”
唐牧点点头，轻声说道：“这份稿子引言那句‘天资颖慧意气昂，娇俏女儿神飞扬。’说的就是张小凡情窦初开的暗恋对象田灵儿。”
端木符苏继续问道：“那田灵儿喜欢张小凡吗？”
唐牧摇摇头，“田灵儿只是把张小凡当作青梅竹马的师弟看，很少有男女之情的意思在里面。”
“那田灵儿有心上人吗？张小凡以后会向她告白吗？还是说张小凡以后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端木符苏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这位老前辈，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卦。
唐牧苦笑道：“你老人家想来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应是看破红尘，怎生这般在意儿女情长？”
“情之一字，最是杀人。侵神蚀骨，误尽苍生。”
端木符苏悠悠地长叹一声。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