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摆着封骋的剃须刀,有手动的也有电动的,唐意拿过一把,将盖子拆开,把里面一把很小的刀头倒出来。
她回到房间,封骋侧睡着,呼吸均匀,唐意看眼时间。
八点五十。
还有十分钟左右,闹铃就要叫醒了。
她捏紧手里的刀片,想要靠这小玩意伤了封骋,那几乎不可能。
唐意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这样划下去,这个疯子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但她又实在不甘心,她反正是什么都没了,也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
唐意伸出手,但手臂却在颤抖,床上的封骋翻个身,手臂一下压住眼帘,似乎是要醒了。
他的左手往旁边摸了摸,应该是看唐意在不在。
她没有时间犹豫、多想了,封骋记得他开锁用的是右手,唐意拉过他的手,封骋眼睛微微张开,“你——”
后半句话还未说出来,他也没看清楚唐意的动作,她刀片落到他手指处,用力一划!
封骋倒吸口冷气,嘴里直接就尖叫了,“妈的!”
他惊忙坐起身,一把甩开唐意,床气还未挥发就直接被闷死了,他甩了好几下手臂,嘴里将唐意骂死了一百遍。
她握着刀片,神情淡冷地退到旁边。
唐意划得很深,封骋握住拇指,但血还是顺指缝间汩汩淌出,他目光阴狠地瞪向她,“你找死?”
“我还没往你脖子上抹呢!”
“x!”封骋骂了句脏话,他英俊的脸扭曲到一起,床单上也撒上了红色,他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我弄不死你!”
唐意往后退了好几步,说不害怕是假的,封骋刚站起来,床头的闹铃就响了。
他看了眼,一把按下去,“妈的。”
差点忘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
封骋快步走向唐意,她一下逃到阳台上去,男人眉峰紧蹙,不止是疼,他走到门口,拇指往上一按,果然开不了。
完了!
唐意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快慰,封骋转身朝她走去,她居然也没那么怕了,干脆又回到房间,“你不是万能的吗?找人来开锁啊!”
封骋吃了个哑巴亏,这道门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指纹锁一旦反锁,管家的钥匙都没用,更别说一般的开锁匠了。况且,要找公司里的程序师来破解才行。
床头柜上的手机催命似的在响,封骋手指虚空朝她点点,他心烦气躁,电话也不肯接了。
“你说,你是不是找死?”
“封骋,我不想和你说话,跟你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浪费我的口水,还要多喝两口水才能补回去,你有法子自己想。”唐意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你被弄傻了吧?”封骋气结。
唐意接了口,“我要是傻了,也想不出这么好的法子了。”
男人大步上前,就想掐住她的脖子,唐意看了眼他的手,“你不怕流血流死吗?还是喊救命吧。”
封骋按住自己的伤口,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敢对他动刀子的。
男人冷笑下,眼神阴鸷,“想让我开门,你好离开是吗?”
唐意慢慢退步,来到酒架前,封骋怒目瞪着她,“你想都别想,我还打算把你在这关个一年半载!”
唐意脸色都变了,手臂碰触到酒架上面的酒。
她看了眼,忽然抄起两瓶朝封骋砸过去,劲道十足,多亏他躲闪及时。酒瓶撞在墙壁上,溅出来的酒全洒在了那张大床上。
封骋面容阴寒,“你给我住手!”
“横竖,都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唐意又拿起两个酒瓶,封骋本想上前,她却将酒瓶砸在了他身前,“封骋,之前我唯唯诺诺,是我害怕,想让你饶过我,现在我也豁出去了,信不信我跟你同归于尽?”
男人冷笑下,“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就凭这几瓶酒?”
唐意将酒瓶丢向床头柜,乒乒乓乓的声响将楼下的管家引来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封少。”
唐意一声怒喝,“滚开!”
管家一怔,在这个家里,只有这脾气古怪的封骋才对他说过这种话,“封少,您没事吧?”
“死不了!”封骋口里的火药味十足。
男人驻足在原地,“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唐意手里捏着两瓶酒,“怪就怪你自认为优雅,在房间里藏了这么多危险品。”
她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可看封骋的样子,真想吃了她,唐意退到床头柜那边,目光看了眼,看到上面放了个打火机。
唐意忙伸手拿在掌心内,她快速走了几步,封骋在后追上。
“你别过来了!”唐意扬起打火机,“电视上都说,火碰到酒能引燃,你别逼我。”
封骋嘴角紧抿,他还真怀疑唐意是否有这样的胆量,他脚步提起,唐意打开火,也没多少犹豫,就将打火机丢到了床上。
轰地一下,整张床都烧起来了,不止这样,蔓延速度奇快,连地上的毛毯和衣物都没幸免。
封骋骂了一句,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差点连头发都烧焦了。
唐意赶忙往阳台上跑,封骋逃窜了几步,火越烧越猛,差点将他困在那个圈里面。
她还真是要他的命啊。
封骋好不容易避开火光,来到了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