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呼延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种师中听得那宋江居然下令屠城,几千手无寸铁的百姓全都惨遭毒手,便是一阵大怒,绕是旁边一向儒雅的王厚也是气愤不已,两军交战,将战火引向百姓,哪有一点仁义可言。
既然临晋城已经被晋军攻破了,那么贼军不日便会兵临河中府城下,事情紧急,三个人连忙商议出了对策,八万大军把守河中府肯定是绰绰有余,但是一味的防守难免会有疏忽的地方,当下种师中便让呼延绰带着两万铁骑和两万精锐步军出城而去,在城外埋伏,见得时机一到便冲杀而出,大破贼军。而种师中和王厚二人则领精兵四万把守河中府城,等待那贼军而来。
果然,不出两日,宋江便率领着八万大军来到了河中府,大军刚刚到达,旁边的副帅田买病殃殃的骑在马上,看着如此声势浩大的大军,不禁惨白的脸上有一丝的红润,当下豪气顿生,说道:“宋将军,如今我大军兵锋正劲,正好一鼓作气,攻打河中府。”
宋江看着田买一脸兴奋的模样,心中不屑,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田买乃是三大王田彪的独子,晋王田虎的侄儿,自然是不敢怠慢,当下朝着田买一抱拳说道:“世子,我军行军日久已经是疲惫不堪,那河中府乃是军事重地,必然兵精粮足,城高池深,不可冒然攻城。”
田买不悦的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看宋江,阴阳怪气的说道:“是不能攻城啊,还是不愿意攻城啊,莫不是前几日临晋城的那个马震将宋将军黑打怕了,宋将军开始畏首畏尾起来了,怕了就是怕了,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借口,算了算了,不攻城便不攻城吧,没意思,安营扎寨吧,我困了。”
说完之后,也不顾面色铁青的宋江,带着他的四个手下将军走开了,等到田买走了之后,旁边的矮脚虎王英气愤的说道:“哥哥,这个病秧子也太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了,让俺去结果了他。”
“王英兄弟不了鲁莽。”宋江当下紧忙把王英还拦了下来,说道:“王英兄弟不了鲁莽,那田买乃是田虎的亲侄子,三大王田彪的独子,一但把他给杀了,那田虎田彪等人岂能善罢甘休,我等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才能有一个落脚之处,东山再起的时机,兄弟万万不可鲁莽啊。”
王英听得宋江的话,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恨恨的说道:“可是,哥哥就这样白白的收他屈辱,小弟心中着实有些不甘。”
宋江哈哈一笑,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想成就大事就必须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事,当年兵仙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我这点事情算什么,传令下去,大军安营扎寨,派出巡逻哨骑,防止官军夜间袭营。”
“是,小弟这便去安排。”王英应了一声,而后转身走开了。
晋军在河中府十里处安营扎寨,当夜无话,双方人马都在加紧的休息,这一夜最是平安无事,安静无比,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寂静,明天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腥风血雨。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宋江早早地便将军马拉了出来,在河中府城外摆开了阵势,大军依次排开,旌旗招展,刀枪林立,枪林箭雨,气势恢宏,宋江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腰悬宝剑,胯下一匹纯白色的宝马良驹,身背后一杆宋字大旗迎风招展,威风凛然。
两旁边都是晋军的一众大将,扑天雕李应,地巨灵韩伯龙,没遮拦穆弘,锦鳞蟒马元,飞天元帅邝金龙等等大将,披坚执锐,严阵以待。
在宋江等人的后面,是一个大的马车,华丽非常,前面四匹高头大马并驾齐驱,车上的幔帐被掀开,里面坐着的正式副帅田买,两旁边各有两员大将守护,吉文炳,傅祥,鱼得源和樊玉明。
过不多时,河中府城门打开,门分左右,从里面冲出来一彪人马,倚城墙列阵迎敌,中间闪出一条道路,冲出来十几员战将,来到军阵前面一字排开,帅旗招展,也是气势不凡。
种师中年纪五旬,头发花白的一员老将面似银盆,两道八字浓眉,一对阔目黑白分明,狮子鼻,方海口,通红的嘴唇,三绺花白须髯,一身正气,身披金甲,头戴凤翅盔,腰间别着一把宝剑,坐在宝马良驹之上,不怒自威,人身身后百步的威风。
宋江看了看种师中当下由衷的赞叹了一句,道:“都说种家将天下闻名,今日一见这种师中将军,真买真将军也,老当益壮,英雄了得。”
宋江的这一番话,倒是气恼了旁边的大将矮脚虎王英,王英不悦的说道:“哥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种师中再怎么厉害那也是老头子一个,半截身子入土老不死的,有什么可怕的,哥哥,老俺王英杀过去,将他生擒活捉。”
话音刚落,王英便挺枪出马,直接冲了出去,当下大喝一声,道:“哇呀呀呀,老匹夫种师中,拿命来!”
“王英兄弟快快回来,不了鲁莽!”宋江一见王英冲了出去,当下喊了王英一声,可是此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种师中一见贼军中出来一个小矮子,口出狂言,当下便是一怒,手指王英,说道:“哪位将军与本将斩杀此獠!”
种师中话音刚落,便听得旁边冲出一将,身披铠甲,头戴熟铜盔,手中一杆狼牙棒,大喝一声,道:“将军莫要动怒,看小将斩他。”
此人正是永兴军的大将,名叫鲍超,乃是种师中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