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好奇的问:“姑姑好看吗?”
“好看!你姑姑当年调皮得跟野小子一样!上山、爬树、掏鸟窝!没有她不敢干的。”爸爸对小男孩说。
哥哥结婚了?还有了俩个娃娃?真好,过了很多年么?明明她才死了不到一年啊!她焦急的围着几人打转,伸手要拉哥哥,可手却穿透了哥哥的身体。哥哥猛的一顿脚,四周张望了下,嘴里呢喃:“似乎有人在碰我?”
“是风吧?”文静女子偏头说了一句。这是嫂子吧?茵子冲她挥手打招呼,而后丧气的放下手,没有人看到她,听不到她的声音,感觉不到她,她----早已经死了!
看着哥哥几人送走客人,原来今天是小侄子的满月酒,看着他们上了越野车开离县城,茵子坐到车顶,太阳亮晃晃的,为什么她没觉得难受呢?鬼魂不是怕阳光的么?
回到大巴山的家,家里已经破败得厉害,似乎很久没住人了,妈妈和爸爸伤心的哭,找了些茵子留下的东西装好,放进越野车后备箱。
“茵子,7年了,该投胎了吧?妈妈很想你!”妈妈边烧着冥币边流泪。
哥哥也抱了奶娃蹲下:“妹妹看,你又多了个小侄子哦,哥哥我都有两个娃娃了哈!你嫂子很好,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我们过得很好,你安心哈别牵挂我们。”
“我跟你妈身体好得很,每顿都能吃两大碗,腿脚也利索,我们老两口还去泰国、马来西亚见识了,外面真是乱七八糟没得看头!你放心哈,我们会好好的过日子的。”爸爸唠唠叨叨外头怎么乱,茵子想哭却流不出眼泪。
嫂子也上前对着墓碑说话,连小男孩都对茵子问好,茵子心里百感交集,他们很幸福----真好,真是太好了!
茵子的灵魂与家人在团聚,却吓坏了大山一干人,娃娃的呼吸都微不可闻了,娃娃被天神带走了吗?花妮眼泪磅礴的大嚎。
巫医被长树拉着狂奔过来,翻了茵子的眼皮,摸了颈脉、腕脉,手心和脚心都摸了个遍,额头对额头,嘴里说着:“神魂不稳!麻烦了。”转头对长树说:“快去拿我放得最高的一个七彩石罐。徒弟知道!速度快点!”
大山腾地跳起来跑出去,他用尽全力的跑,只求快点再快点。
“巫医!情况到底怎么样啊?”塔猛急得脸色青白。
巫医摇头遗憾:“邪魔来的太快了!该早点喊我过来。不过娃娃的魂魄不稳!奇怪……太奇怪了!”摸着下巴,巫医满脸的疑惑不解。
“我尽力而为!”见所有人都眼看看希冀的望他,巫医保证。
石罐拿来了,巫医打开闻了闻点头,对姆玛说:“揭开被子,围皮全脱了!”姆玛立即照办。
巫医用右手食指蘸了石罐里朱红色的颜料,开始在茵子的额头画符,嘴里喃喃念着咒语,整个额头画满,巫医已经是满头汗。长树拿皮毛给巫医擦汗,手都是抖的,娃娃一定要好起来了,要不阿爸会伤心死的。
整个头脸全画了符纹之后,沿着胸口向下画不同的符纹,巫医的咒语也变了,声音大了点点,一直画到肚脐眼,一片奇异的朱色符纹,铺在娃娃小身子上闪着红光。
巫医停了手放下石罐,翻过娃娃的身子,几人屏声静气的看着巫医动作,无人出声生怕打断他,咬破右手中指,巫医用血在背上描了一个大大的眼睛。带血的中指点在自己眉心,大喝一声:“勾!”而后双手狂拍娃娃的全身,每一处都不放过,娃娃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