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孤煌少司夺走我怀中的瓶子要摔,我立刻抱住:“不要!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一人一个了!”
孤煌少司紧绷的神情在我话语中立时柔和起来,深邃的双眸也越发看我:“小玉,有些东西是世上只有一件,才更珍贵。”
“恩~~~不要不要~~”我抱住花瓶死死不放,“我想要跟少司有一模一样的东西,这叫情侣花瓶,只有我们两个才有,放在我们的婚房里,多好看啊!婚房里的东西都是一对一对的,哪有一个一个的……”
孤煌少司眸中划过喜色:“小玉你!”
“乌冬面乌冬面,我们现在有那么多钱,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可好?”我一手拉住他的衣袖,满满期待地看他,“你快点订日子,皇宫好久没热闹了,我想要热闹热闹~~~”
“好。”孤煌少司在阴云之下,扬起了喜悦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一般,驱散了院中的哭号阴历之气,也让阴翳的院子也霞光四射起来。
“啊————啊————”忽然间,惊叫从深处而来,竟是一队侍卫满面惊恐之色地跑出,有人腿软地被人扶住,还有几个边跑边吐,狼狈不堪。
孤煌少司拧紧眉:“怎么回事?如此惊慌?”
“太,太,太,太可怕了!”侍卫似是真的被吓坏了,满脸惊恐,苍白如纸,说不出整句,也忘记礼数。
孤煌少司阴沉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带本王去!”
“是,是是。”
在侍卫的带领下,我们到了萧家的六层楼阁前,而孤煌少司的藏珍阁已经肉眼可见。
侍卫推开了楼阁的门,立时,迎面扑来一阵血腥之气,肉眼看进去还很正常,一排排架子上摆放的也只是古董花瓶,并无特殊之处。但是在最深处的地面上,却有一扇暗门,此刻正打开着,可以感觉到那浓重的血腥味是从那暗门之下而来。
“那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下面是地牢,下面全是……全是……”侍卫恐惧地无法再说下去。
“是什么?!”孤煌少司冷冷问。
侍卫脸色苍白地说:“是死尸……”
“死尸!”我惊呼。
“有,还有活的!”侍卫立刻补充,“但,但已经被*待地不成人形了……”他再次低下脸,恐惧摇头,“太残忍……太残忍了……”
“一定是萧成国打发恶趣的私牢。哼。”苏凝霜冷视深处的暗门,转脸看我,“女皇陛下,我劝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免得晚上做噩梦。“
我看看孤煌少司,他也柔柔看我:“小玉,回去吧,这里我会善后。”
我难过地看向地牢的门:“为什么这里会有死尸?”
“女皇陛下,还是回去吧。”阿宝忽然挡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目光,可爱的娃娃脸上是忧伤的神情,那纯然的忧伤似是在忧伤我的难过。
孤煌少司看向了阿宝:“你是谁?”
阿宝立刻行礼:“见过摄政王,小人阿宝,是女皇陛下的男侍。”
孤煌少司立刻看我,我转转眼珠:“呃……怀幽,带我的小花花还有小苏苏回宫。”
“是。”怀幽淡笑颔首。
我在孤煌少司已经开始阴沉的目光中立刻转身:“阿宝,走了走了。”我迈开脚步就溜,身后是孤煌少司绵长发沉的叹气声。
抱着花瓶走出萧府时,百姓立刻再次跪在了我的两边,阴风卷过我的身后,我转身看了一眼,阳光破云而出,淡淡洒落在萧家大院中,一个个几乎不可见的模糊的人影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我淡淡而笑,你们可以安息了……
瞥眸看向藏珍阁的方向,赫然在一扇窗户边,看到了那白色的,诡异的面具,他犹如幽灵般一晃即逝,只留下飘飞在风中的缕缕雪发。
转回身时,看到了人群中抬脸的椒萸,他与我的目光相触之时,惊然垂脸,吃惊地胸脯起伏,气息紊乱。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他的花瓶为玉狐而做,现在,却出现在了萧家的家里,而又那么巧地,女皇来抄家。
椒萸只是淡笑,懦弱,但不蠢。
我再次扬起呆纯的笑容,对百姓们招手:“起来吧,都起来吧,今天本女皇心情好,分钱!”
“哇——”百姓们惊喜抬脸,立刻高呼声四起,“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椒萸也在其中,跟随下拜,而月倾城的人则对视一眼,悄悄离去。
我看向阿宝,发现他并未留意月倾城的人,而是看着院中的金银珠宝流口水。如果阿宝是月倾城的人,他应该认识那两个人,还是,只有月倾城认识他?
不过,这个答案,在我大婚前,就会揭晓。
我坐在萧玉明身前,怀幽立在我的身后,阿宝被我遣去买牛皮。
萧玉明的神情很平静,低眸始终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反倒是我有些沉重。
“结束了吗?”他没有看我地问。
“结束了。”
“判罪……了吗?”他双手交握在了一起,显得有些不安。他在担心孤煌少司会阻止,会释放萧家。
我沉沉回答:“满门抄斩。”
他吃惊抬脸。
我沉重地拧眉:“对不起,这在我意料之外。你……有要保的人吗?”我抬眸看他,他愣了愣,似是也一时无法想出要保谁,但是,他的眸中还是划过了丝丝不忍。
“你……知道萧家有刑房吗?”
“知道。”他低哽地说,似是有什么恐怖的回忆缠紧了他的全身,他的双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