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你吵醒的,这话多不礼貌,我点头又摇头。
“小麻雀……”唐晟欲言又止。
“嗯?”我嘴碎我知道,可从没当他面,这外号起得怪刺耳。
“你……还好吗?”
“……”不好。
“维克托在哪?”
“你找他?”打他电话呗!
唐晟还未讲完,维克托抢过手机一把摁掉,屏幕黑了。
他定是疯魔症犯了,没个征兆的铁钳就伸过来扒我睡裙,我顽固抵抗抓起被子就往身上裹,他要扯被子,我瞪他,眼里充满恨意,我的恨意没有威慑力,被子落入他手上。
人是有羞耻心的好么?事到如今我已没法跟他赤诚面对,只能抱起枕头遮挡重要部位。
夜店到酒店,他一再强调有什么要问的,莉迪亚和客丽丝那些破事都过去了早就无关紧要,我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他若放人,我感激不尽,他不放,我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是他?”
“……”维克托在胡言乱语,我满腹狐疑。
“是因为他?”
“……”他,他是谁?维克托这人指不定嗑-错-药了。
我不吱声他一脸怒火,大掌抄过来掀我怀里的枕头。
“别!”别掀!
维克托怎会听命于我,他要做的事哪有做不成的?
枕头没了,我火速抱起另外一个,还拖回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我与他对质恍然间想起了唐晟,他说的会不会是他?
我在唐山庄住着,他那种满脑肮脏下流的,没想歪才怪,本来他睡沙发我睡床两人秋毫无犯,唐晟大晚上的打我电话还视频,许是某个环节令他愤了才犯浑?
好歹是同胞,又是顾主,我在唐集团上班也算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唐晟担心我挨维克托欺负,所以是要打探虚实了?
拜托,早先为何不?
他俩不是好友么,都说了不想跟维克托走还听之任之,真不够义气。
我在埋怨唐晟瞬时闪了神,维克托见了暴跳如雷,这人是个不好惹的,保不准会灭了我,他埋头愤愤啃咬,啃完还变态追问:“他也是这样?”
这货疯得不轻,唐晟哪有他坏?
人家犯了小错误及时悔改严于律己,自冒充他女友人半眼都没瞧过我,时刻保持适当距离,出席公众场合也就勉为其难牵牵小手,一旦没了人,那手甩得可快了。他行走如风,害我小跑才追得上。不知情的撞见,私下都在传唐晟嫌弃我,我脸儿厚成一堵墙硬是笑着贴上去。
话说,我按规矩办事,给人挡箭挣点小钱容易么?
“看着我!”还在陷入深思,维克托抬起我下巴。
他叫我看,那就看呗!
维克托也变了,胡子拉碴的有点不修边幅,他的五官不像瓦内莎,估计是随了他生父!我是个脸盲除去黑人亚裔,其他人种不人种的我辨不清。他动不动飙西竹雅语,继父又是墨西索裔,自然而然他们同属一路,可在歪果地界混有一些时日我多少能分出个子丑寅卯了。
这货是纯白,这类人有些个别的极其自大,他们自认为受到造物者的恩宠,对别的有色人群不是很友好,狭隘不包容。
不是叫我看他么?我专注到升华的地步,他使出九阳白骨爪是怎样,揪我头发?他嘲笑我发丝又染又烫,卷成波浪儿难看死了,他断定是唐晟的手笔,批唐晟没水准,还讽刺我投其所好,丢失本真。
不就换了个发型,至于么?
再说了是艾儿邀约的,看着挺摩登,维克托和唐晟眼神不太好,鉴赏水平低下,我有照镜子没他们说的那么糟,偶尔变个扮相怎么了,有必要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维克托损着损着又犯病了,他在啃我脖子,我用力推,推不动就磨牙咬他肩膀,他停住望着凹陷的牙印,愣了。
咬他不是第一次,回想过往也曾勇气可嘉,就着这股劲我迎难而上咬得更狠了,这货有受虐倾向,他纹丝不动任我咬,咬到牙齿松了只好住口……
维克托转性了,我用食指戳他太阳穴,他竟由着我胡来。得了便宜,我忘形地拧他耳朵,他反应全无。我从被窝里捞起枕头砸他脑袋,他也只是摊开掌心象征性地挡了挡头部。
“你下去!”我呵斥。
他绝对是嗑错药了,我让下去就真的下去。
居心不良的事没有再发生,维克托捡起地上的外衣,穿上后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