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没见识,但也懂得我们的一举一动恐怕已尽收他人眼底。
车子驶入庭院,迎面站立的是一群满脸阴狠的彪形大汉,老实说这群人有别于阿什利一伙,对上他们多少有点害怕。
维克托下了车,我紧跟其后,这场合我在帕靳洛郊外见过,如今再经历一次还是怂得不像样。
我苦撑,掌心冒汗死抓维克托的手,这群人对他毕恭毕敬,我领会,缓过神放松了些。
看来,这座如迷宫一样的所在应该就是墨西索帮派的老窝了?
维克托将我带到一位双目阴鸷的男人面前,这个男人是他的继父。
维克托继父是墨西索帮派的终极ndress安德鲁很不友好,他和维克托说不到两句就剑拔弩张。快要起冲突之际,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妇加入他们的对话。美妇媚眼如丝,语带温柔,一下子把安德鲁的怒火灭去了大半。
这位美妇是维克托的母亲v,瓦内莎与维克托不合,母子俩见面了连个亲密的拥抱都吝啬于给。
搞不懂维克托干嘛要拉我来这,在安德鲁和瓦内莎眸中,我是陌生人,不速之客。
他们并不欢迎。
有种错觉,维克托与家人之间的不愉快全都来自于我,错觉不靠谱仅仅是猜测,我忽视,哪儿凉爽哪儿呆着。
他们三个又起争执了,瓦内莎言辞犀利,安德鲁咄咄逼人,整个场面越闹越僵。
维克托有些可怜,安德鲁一看就不是好父亲,瓦内莎也不像慈母,维克托生在这样的家庭,肯定很压抑?
他们争论不休,我很识相,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旁观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
也许是我悠然自得过了火,dà_boss安德鲁和瓦内莎极有默契地投来了不善的眼神,我很尴尬,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对着空气傻愣着。
不是没礼貌,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何必多此一举?
这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一外人围观的确不太好,正纠结着要不要避嫌,维克托走了。
三人不欢而散,一场闹剧总算落下帷幕。
回来的路上,车内气氛异常安静。
维克托的脸布满了阴霾,看上去很糟。
我想送他一丝善意的微笑,细细思考,免了。
我们的关系不值得信任,最好的状态是彼此设防,保持安全距离就对了。
不多管闲事,不增添烦恼。
自那以后,维克托又消失了。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他不高兴了施以惩戒?
起初维克托不来我多半是庆幸的,他这人事儿多,斗智斗勇太过烧脑,没他,轻松自如。后来他音信全无,轻松过头了反倒无所适从。
记不起我有多久没放风了,毕竟是有前科的人,没维克托首肯,他们是不会让我出去的,莉迪亚由始至终都没理睬过我,而我已很少寻衅滋事了。
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奥特和罗德自行脑补的种种全都应验了。
我目光呆滞、魂不守舍,我站在落地窗前遥望远方。
只不过,上次望的是自由,这一次……
我失眠了,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失眠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它让我思绪紊乱,焦虑反复。明明困得要死,却无法入睡。
头痛、烦躁、抑郁、哭泣,如此这般恶性循环,整个人几近癫狂。
我想,我可能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