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墨娘一人坐在小院里的梧桐树下看天。
这两天两夜,她只吃了一个山楂……
墨娘又伸手翻了翻袖子,期望能从自己的袖里乾坤翻出一个果子充充饥。
小院的入口这时走过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前面两个提着灯笼的一身侍女打扮,看起来是周延分派过来的侍女,而后面的两个确是墨娘熟悉的,一路跟着她从清宁山回郢城的两个士兵,老刀跟铁皮。
嗯,就是在背后说她坏话那俩人,而这两个人其中的老刀,还被女鬼城儿缠住了。
“墨姑娘。”那提着灯笼的侍女已经走到了墨娘身侧,她弯腰向着墨娘福了福:“奴叫春花。”
“奴叫秋月。”春花后面的侍女也站了出来,她双手拖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摆满了各色水果:“这是将军吩咐给您送来的。”
墨娘看到那些果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站起来伸手就要夺过那大托盘。
秋月见了,连忙恭恭敬敬的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春花又指了指后面站着的老刀跟铁皮:“奴跟秋月从今往后负责伺候墨姑娘的饮食起居,而这两个士兵是周延军师派来的,说给墨姑娘当个护院。”
老刀跟铁皮冲着墨娘抱了下拳,自行退到了院子门口,抱着剑站在了那。
墨娘顺手在托盘里拿了一颗果子,咬在了嘴里,又对着春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姑娘可想沐浴?要不要奴去准备热水?”
“嗯嗯。”墨娘咬着果子吱呜着,春花跟秋月便含着笑退了下去。春花进了院子一侧的厨房,而秋月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院子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
一瞬间院子里灯火通明,墨娘赶紧从盘子里抓了一大把果子,塞进了袖里乾坤中,这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饿了两天,突然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墨娘在院子里踱起步来,春花正在小厨房烧水,秋月正往卧室里沐浴的木桶中撒花瓣,门口的俩士兵正在那闷头说着悄悄话。
墨娘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这次这俩士兵没有背后说墨娘,反而在说回咸阳的事,俩人是白羽的亲兵,家都是咸阳的,这回白羽回咸阳成亲,怎么说也要带上他们的。这会儿,俩人正在那说咸阳的**,还相约回去一起去**转转。
墨娘还没弄明白**是哪呢,就听见门口的老刀痛哼了一声。
“哎呦,你扯我头发干嘛?”老刀看了一旁的铁皮一眼,伸出拳头就杵了铁皮一下。铁皮白白挨了一下打,还一脸不解,他根本没扯老刀的头发啊。
墨娘却踮起脚尖,冲着院门的方向小声的喊了起来:“城儿,城儿?”
她刚刚清清楚楚的瞧见,刚刚城儿狠狠的拽了老刀的头发一下。
城儿回头看见墨娘叫她,连忙撇下老刀,飘了过来。
“上仙,你喊我?”城儿一脸的不知所措,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嗯。”墨娘对城儿的表情很满意,她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对城儿说道:“你去帮我看看将军,然后回来告诉我他现在在做什么。”
“好的。”城儿连忙点头,眨眼睛又飘走了。
墨娘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的发现,城儿这会竟然又没有脚了,走路一色用飘的,难不成她只有在重复自己上吊的动作中,为了更好的还原现场,才拟化出脚来?
“墨姑娘,洗澡水放好了。”春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边还拎着个与她体积很不相称的大木桶。
墨娘闻言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里。
卧室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朴实的大木床,床上放着一床被子,这会秋月正在那铺床。离床不远的地方摆着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有水雾升腾。
墨娘越过了屏风,直接走到大木桶前,伸手推开了一边的窗子,就开始脱衣服。
“墨姑娘!”春花见状差点惊叫出声。
“怎么了?”墨娘这会刚刚脱掉外衫,正在脱鞋子。
“这窗户外虽然不对着门,不对着路,都是草林,但姑娘这么窗户打开,万一被人看见……”
“呃……”墨娘伸头向窗外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只几声蝉鸣而已:“那你帮我到窗外看着吧,我洗澡的时候不通风,胸口就闷闷的。”
墨娘胡诌了个理由,将春花支了出去。
泡热水澡,当然要一边吹风一边泡。
墨娘三两下除了身上的衣服,跳进了木桶里。木桶大的很,水面上还撒了厚厚一层花瓣。
墨娘惬意的闭上了眼睛,不过只一瞬间,她又猛的将眼睛睁了开来,伸手从浴桶里撩出一捧水,伸手向窗外推去。
那被墨娘撩出啦的水汇聚成了一股水线,直接打在了窗户对面的梧桐树树冠上。
树冠上的梧桐枝条动了动,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几个起跳,消失在墨娘的视线中。
“楚灿?”
虽然一个背影,又距离很远,墨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将自己全身藏在木桶的花瓣下,墨娘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寻思,她刚刚洗澡前明明到窗口瞧来着,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暗处偷窥,却不知道这个楚灿是怎么躲过自己的眼睛的。
看来这山下远没有小师叔说的那么好混嘛,藏龙卧虎的。
而此刻的楚灿,却被迫陷入了追逐中。
楚灿白天的时候得知白羽要娶妻了,便想弄清楚这新娘子什么来路,就在这新娘子住的院落藏匿了起来。他对自己隐匿的功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