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婉是你杀的?”
“嗯?”墨娘猛的抬起了头,震惊的看向楚灿:“你刚刚说什么?”
“柔婉是你杀的。”楚灿换了肯定句。
他身子后仰,靠在车壁上,脸上带着看似温暖的笑:“真可惜,柔婉虽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公主,却也是楚国王室血脉。”
墨娘抱着花盆的手,因为紧张,指节按的发白。
它原本以为自己要迎接的是清水宗的怒火,怎么临到头清水宗被她避开了,反倒惹恼了楚国王室?
就在墨娘心惊胆战的当下,身后的车帘被刷的一下拉开了。
墨娘一回头,就看见站住马车前的白羽。
白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丝怒气,他向着墨娘伸出了手,墨娘赶快搭着他的胳膊下了马车,临走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小花盆。
“不就是杀了个公主么。”
见墨娘在车下站稳,白羽对着车内的楚灿冷冷一笑:“你什么时候有闲心,就数数本将军杀过你楚国王室多少人了。”
随着白羽话音一落,车内传来哐当一声,确是楚灿掀翻自己身前摆琴的小几。
墨娘藏在白羽身后,好奇的向着车内望去,那车帘子却唰的一声落了下来。
“咱们走着瞧。”
楚灿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带着低低的暗哑,煞是好听。
阿绿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坐在驾车的位置,双手一拽马缰,驶着这浮夸的马车走开了。
马车刚走远,墨娘就一把拉住白羽的胳膊,蹭了两下:“你生气了?”
白羽手忙脚乱的把墨娘攀在自己手臂处的爪子扒了下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墨娘:“不过就是杀个人,我白家的媳妇没得这么小家子气。”
“败家媳妇?”墨娘先是瞪圆了眼睛,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是白家不是败家……
墨娘低头委屈的小声嘀咕道:“可人又不是我杀的……”
她那天只是旁观来着,谁成想自个的夫君手起刀落这么利落。
白羽一记眼刀瞪了过来,墨娘连忙干笑两声。白羽气的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走了。
墨娘无奈一个人抱着花盆回了自己的马车,坐在马车外面,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什么楚灿会知道柔婉师姐的死亡真相。按说若是连清水宗都摸不透实情,那必然是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了。
墨娘望了一眼营地埋锅造饭的兵士们,会是他们么?这些士兵的大嘴巴墨娘可是见识过的……
“发什么呆呢?”东鹊端了个托盘过来,上面摆着一碗菜粥,两个馒头:“明儿就能回到咸阳了,便再不用吃这清粥馒头了。”
墨娘笑了一下,将花盆放到地上,接过东鹊递过来的托盘上了马车,将托盘放到了车厢内。这东鹊还是有优点的,不知怎的他猜到墨娘说辟谷是吹牛的,便总是趁着没人给墨娘送吃的来。
“墨娘。”东鹊掀开车帘:“你就收我为徒吧,我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远走前线历练多年,这么优秀的人……”
“今儿早上忘了浇水了……”墨娘适时打断了东鹊的话,她跳下马车,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一把小水壶,开始给地上的花盆浇水。
“墨娘。”东鹊眉头拧到了一块:“你要如何才肯教我道术。”
“我非是不肯教你。”墨娘叹了口气:“我现在还没有教徒弟的资格。”
“没事,我不嫌弃你。”东鹊大气的拍了拍墨娘的肩膀。
墨娘无语的扶额,半晌,她抱起地上的花盆,冲着东鹊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干巴巴的笑:“看你那么诚心的份儿上,答应你了。”
“哈。”东鹊眼睛一亮,又是啪啪的拍了墨娘的肩膀两下:“我就知道,有志者事竟成嘛。”
东鹊脸上没有狂喜,而是一脸早知道会这样的?n瑟得意!
墨娘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花盆推到了东鹊怀里:“你的第一个任务,帮我照顾青奇,直到它发芽。”
“没问题。”东鹊接过石匣子做的花盆,一脸川光明媚:“保证让师傅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