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听说了,前阵子传啥芙蓉令的事啊,与死丫头他们一家子撇清了干系!”金氏边张口接着元宝递过来的点心,边说道。棉衣棉裤穿了个结实。坐在椅子上像只候着过年上案头的猪。
金四自是不愿意看她。微眯着眼。有人给他垂直小腿。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
“你们两个下去。”
元宝和另一个下人挑帘子退出去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金氏见男人的脸沉着。堵得心难受。自从上一回在鬼宅门口她哭闹了过后。金四对她越发没了耐心。直奔着小妖精那里快活。
“元宝传的闲话还少!?你没个脑子。那芙蓉令的事你当我什么都不知吗?吃你的饭,睡你的觉。说也啥作用不起!”金四斥道。
“我是什么都不明白!你明白也没见出了哪个奇!往里正和程爷那里送了多少东西啊!那是咱们家的底!人家给啥让你受用了?”金氏看着出去的银钱心疼的肝都跟着颤。
“妇人之见!一心半点的东西拿得出手?你哪知里正家的底细?那可是城里程员外的亲戚!程员外在明阳城谁敢说个不字?告诉你吧。那可是宫里淑妃娘娘的亲戚!还有那个程爷,是程家的养子!就算不是,那也是有了身份的。咱们认准的大树就得抱上去!不为咱们,为了芝儿和业儿也要谋个出路!”金四看着听的发傻金氏。从鼻孔哼出气。
“你是说---是说程员外家宫里有人?”
金氏眼睛里冒出光彩。一顺不顺的瞧着金四。
“没错!程英亲口告诉我的!”
金氏一听程英的名字脸色立马变了。脸上的横丝肉颤了颤。嘴唇哆嗦了几下。好不容易平复要发作的脾气。
金四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的喝茶。
“那怪好的。哪天让程英妹子来坐坐。咱们好生的款待!这芝儿和业儿的前程可有着着落啦!”
“那得看人家的心情。咱们该走的关系少不得!你如今这几两银子就肉疼。往后儿女发达了。想要多少不就有多少!”金四寻思着。
金氏的眼睛也跟着越来越亮。
“若是将来芝儿能进宫该有多风光?他爹这事儿你可上心啊!呵呵,平日我多嘴也是无心。程英妹子有难处你尽管帮着!”金氏大度的道。
心里恨不得万事成真之后把程英踩在脚底下任她宰割。
“先做打算吧。成不成的另说了。”这只不过是个想法。他虽有几个钱,但想要靠上大树没那么容易。
“哎?当家的。朝廷可是到了选秀女的时候啦!”
“谁知道是个啥规矩。芝儿年岁上小了些。若是再晚上两年正合适。先别想那么长远。眼下关系先维住了再说!”金四道。
“当家的说咋样都成!呵呵---对了。鬼宅那边的事到底为何?”
金氏又想起刚刚的话茬来。
金四押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
“不晓得什么人在城里张贴了告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说程家想得到芙蓉令那宝贝!我听里正说牵连不小呢。”
金氏听着。眼珠转了转。“不会是谁陷害程家吧?”程家的名声金氏耳闻不少。在城中横行。得罪人少不得。不知谁那么大胆的把矛头指向程家。
“祸水东引。没准儿是那两个姓雁的放的消息!里正和程家在查了。”金四也纳闷呢。
“那两人没那个本事吧。前些时日听说被人给打伤了。还不是闷声不动的!偏你怕的不行!”金氏道。听闻雁天涯被打伤了她解恨的紧。
金四也解恨。他去查鬼宅受的伤那么重可是养了好些日子才敢出去见人。气得他把传消息的人痛揍了一顿。
里正那里说尽了好话,搭了不少的银钱。才算得到了原谅。程爷那里有程英帮着拉关系他极是放心。想到程英,他心痒难耐。
“我知道了!你别说的不中听。程员外的孙子可是在里正家住着。让业儿多去联系。小孩子之间的情分不必寻常。借这个机会,程员外对孙子看重的紧,往往那小孩子在他面前一句话,顶得上咱们的奔波!”金四叮嘱。
“我是怕业儿跟着惹事啊。程飞鹏听说避祸到此。与里正家的孙子赵鹤亲近的紧。业儿因那死丫头差点送命的事儿心里有些惧怕。先缓缓再说吧。”金氏这点想的清楚。儿子当初被另外几个小子给吓怕了。得着程飞鹏来了也没出去耍几回。
“业儿是虚胆子。得练一练!明日邀请他们过来。我托人弄的野味先给他们尝尝。你别舍不得!快去!”
金氏肉疼,那多出来的是准备送到她娘家去的。转眼就要进了别人的肚子。可一想到儿子将来谋的出路做铺垫。即刻歇了心思。
他们在金家村生活的数一数二。但到了旁的地方就什么都算不上。儿子读书不成。她和金四要想给他谋个前程要找什么人从前没有一点眉目。可巧天赐良机。他们哪会放过。不管是大树还是小树。他们都决定要靠上去!
雁无伤有一下无一下的拨着琴弦。外面下着雪。雪花飞舞中极目之处渐渐的漫成纯净的白。
她站起身立在窗前。火盆里的炭火明明灭灭。思绪也是时断时续的飘了出去。到那冰天雪地里,追逐那空旷,那幽远。
到此地几个月了。仿佛尚在昨日。她穿过了人群,穿过了季节,穿越了时空----就这样到了另一个世界----
快过年了。她这个可有可无的人不会对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