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应对之策,那就立马施行。事态的结局可以不受自己控制,但行动却可以自己把握。
江信北起身向龙景阳告辞。
人因梦想而出人头地,梦想因行动而迈向成功。
与龙景阳的一席话下来,江信北把自己这半年来的打拼经历凝结成一种无可匹敌的强大信念。
飞鹰帮的报复也好,宋氏姐弟的仇恨也好,有麻烦,那就化解它,已经发生了,那就面对它,挡路,那就踢开它。如果宋氏姐弟一定要记着这份仇恨,江信北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宋氏姐弟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来,尽人力而听天命,不存在怕不怕的问题。缩手缩脚,就不要在世间为人。
送江信北刘玉坤和欧全海出房家,龙景阳转身回屋,梳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从第一次接触江信北到今天,正好半年时间,江信北已非吴下阿蒙。龙景阳想到,能促成江信北如此转变的恐怕不能单单归结到江信北的本事,而应该归结到江信北的那份内在的韧劲和心性。
收回心思,遇惊能冷静,遇困能应变,遇死能不弃的形象浮现在龙景阳脑里,龙景阳真正对江信北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时间这东西,没有个定性。
在忙碌的人看来,很短暂;在清闲的人看来,很漫长。从起点看来,是永恒,从节点往前看,是白驹过隙,一瞬间。
旁晚,天色将黒,唐景为拖着疲倦的身子推门而进。
秦六的手法让唐景为越来越看不懂,起初,接到飞鹰帮的报案,唐景为还暗暗高兴了一把,这样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保安大队的事务,有了第一次。就不愁第二次,最终目的可期。谁知高兴劲还没过去,传来飞鹰帮抬尸要挟保安大队,唐景为立马收回插手的念头。看看状况再说。
今天,来人依然不肯吐实,照这几天的事态发展下去,秦六不是要和整个南河官场作对么?这样牺牲掉飞鹰帮北街堂口,秦六的利益回报点在哪里?
高紫柔见舅舅进屋。先舅母一步,起身上前接过唐景为的公文包和脱下的外衣,说道:“舅舅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等你开饭好久了。”
回到家的感觉就是好,几个子女手忙脚乱地摆开桌凳,各就各位,等着唐景为入座开饭,唐景为的疲倦不觉间为浓浓的亲情说替代,恢复一切都在掌控中的良好感觉。
“紫柔,好久没来看舅舅了。看你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你有事求我,要不,不会这样无事献殷勤。”
高紫柔:“看舅舅说的是,你不知道我已经长大了啊,还当我是小时候只知道哭鼻子的小不点?”
唐景为呵呵一笑,说道:“确实长大了,知道给我惹事了。”
大伙吃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说话很随意。
唐夫人哎哎两声,道:“食不语,吃饭要像个吃饭的样子。”
看着唐夫人一脸正经的样子。高紫柔和几个表姐弟忍不住要喷饭,行蛮将口中食往下咽,结果被噎住,几姊妹轮番紧用汤勺舀汤将噎着的食物送下肚。
唐景为被几个子女的怪模怪样惹的心情大好。说道:“嗯,你娘说得对,只准笑,不准说话。”
说着,唐夫人也无法严肃起来,平时子女不在家。快过年了,合家团聚,大伙这么开心,好事。
唐景为与人吃过晚饭,率先放下饭碗,在客厅坐一会儿,走向自己的书房。不久,一家大小先后放下饭碗,唐夫人提着热水走进书房给唐景为冲茶。
好半响,唐夫人出来,说道:“紫柔,你舅让你进去。”
高紫柔大喜,起身飘也似的走向唐景为的书房。
唐景为表情严肃,说道:“紫柔,工夫做得很到家呀,连你舅母也被你忽悠了,你还和那边有联系?你要再犯傻事,到时候,可别怪舅舅救不了你。”
高紫柔:“舅舅说的什么话,什么这边那边,干脆就是共产党得了。如果我这样都能算共产党,那满天下岂不都是共产党了?其实你们是心知肚明,不过是找几个替罪羊向上交差罢了……”
唐景为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不跟你争论,读书几年,本事没学到,嘴巴皮倒是厉害了,说吧,你有什么想法,什么理由。”
说道正经事,高紫柔收起撒娇,斟酌一会,说道:“舅舅,我事先声明,我真的不是共产党,我就一个爱国青年,胸怀振兴中华的梦……”
唐景为:“得了,得了,扯那么远干什么,什么爱国,你连自己的梦都不清楚,还什么中华梦。说正事。”
高紫柔:“是。要说这事还得从前天的街头打架说起,你看那些帮会堂口成什么样子,简直没有王法了,这跟之前城里闹共产党时候的治安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这不是一个很大的讽刺吗?共产党活动越少,治安越乱。
那个时候,那些帮派堂口敢这么嚣张?明明是人家被迫反击,反倒是飞鹰帮得理了?他们死了人是不假,但藤归藤路,篾归篾路,人死了,告官立案就是,怎么能以此来要挟?他们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那还要你们警察局干什么?”
高紫柔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反问,语势强大,唐景为想不思考都难。
歇了口气,高紫柔接着道:“保安大队借这件事情,扛起整顿社会治安的大旗,是顺应民意之举。想必你也知道这几天,老百姓对保安大队的评价,而你们警察局竟然似乎做了缩头乌龟似的,这一对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