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奎狠声道:“别叫苦了,作为一个支队的领导者,你得对所有得战士负责,作为一个党员,得对党支部负责。不识字,那就学。党代表识字,编个识字卡出来,一天五个,行不?三个,行不?一年下来,看你们不成秀才那才是怪事。”
杨宗德问道:“把那目前怎么办?”
姚梦欣笑道:“好办,凉拌。有行动,你们到队部来,亲自口述,我或者队长帮你们记录下来。你们再拿回去学习,既提高你的制定计划的能力和水平,又可以多学几个字,提高文化水平,队长这个法子好,高,就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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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江信北不介意哨兵给自己蒙上黑布巾,哪怕是用个口袋把整个头部全都罩上,江信北也会非常配合。
骑在马上,哨兵牵着马在前面走,江信北甚至认为这是半年来最惬意的一次骑马而行。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想,甚至还可以当做一次假寐。
事实上,蒙住江信北的双眼没起到什么作用,江信北虽然不刻意去感知什么,但马匹或上,或下,或平,江信北能感觉到,从被拦下的地方到目的地,不过四里路不到。上山一里上下,上山梁平走一百来米,剩下的两里路全是下山,弯弯曲曲的。其实可以预见到,在山梁上就可以对目的地一目了然。
来到到三岔坪游击队队部前,被人给拦住。姚梦欣他们还没商量完事情,带路队员似乎忘记给江信北取下黑布巾,江信北不介意。游击队员没有特殊的指示,江信北也就坐在马上,没有下马,静静地立在当地。
场景有点怪异,游击队员背着一杆猎枪,牵着马。江信北蒙着双眼,骑在马上。
“这什么人?”
“不知道,是党代表叫我带上来的。”
虽然早猜到姚梦欣的身份,如今真正确定,还是有一丝震惊漫过江信北心头。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姚梦欣不会对自己不利,江信北很笃定这一点。
江信北坐在马上,有点困倦的感觉,闹瞌睡,问道:“我可以下去吗?”
那队员犹豫间,还是同意江信北下马。
江信北不待那队员同意,把黑布巾扒下,对直走到一棵树脚,一屁股坐到石凳上,背靠树干,闭目假睡。
阻止不是,不阻止好像也不是,那队员很迟疑。江信北是给党代表送信的已经确定无疑,但是,江信北到底是自己队伍上的人还是不是,很难把握。想了想,那队员牵着马,把马绳拴在树上,站立在江信北边上。
或许这几天真的很累,不知间,江信北竟然真的入睡,虽然入睡程度很浅。
或许很久,也或许只那么一小段时间,江信北感觉有人走近身边,慢慢睁开眼。
姚梦欣在前,陈大奎和耿秋生在后,后面跟着吴振,杨宗德和黄海阁。
江信北站立起来,姚梦欣张开笑脸,道:“信北弟弟。”
江信北没有回应姚梦欣,眼睛从姚梦欣身上溜过,停在耿秋生脸上。
耿秋生几乎同时认出江信北,道:“小兄弟,是你?”
江信北张张口,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耿秋生,转而对姚梦欣道:“姐,这个大哥怎么称呼?”
陈大奎诧异,忘了上前打招呼。姚梦欣倒是告诉江信北“叫耿大哥就行了。”但内心也有种莫名其妙的诧异。
这世界也太小了,三岔坪距离西林壁怎么说也有三十来里,天南地北的,三岔坪游击队三大巨头,竟然都和江信北有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