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炳笑道:“信北,你也忙着整我的酒,这碗可以不算我敬大家的,算是认识杯,这总可以吧。还有友铎还没表示,先看看友铎怎么说。”
陆友铎没想到,苏文炳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不过,既然江信北连苏文炳都不打算放过。整自己酒肯定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有苏文炳在前,陆友铎有样学样。
接着,众人夹菜,说话。江信北第一波攻势就这样被苏文炳腾挪开去。
岔开话题,江信北自然也就不好纠缠敬酒回敬,真要把苏文炳弄醉了,估计自己今天也回不了瓜坪。
接下来,大家喝酒聊天。各说见闻,酒兴被提了起来。
庞振民几个又重新围坐到桌边,不为喝酒,就为聊天,多几分兴头。
张才景大约是招呼好了其他客人,携老婆陈供梅前来给众弟兄敬酒谢客。
在苏文炳和陆友铎的强抓硬拽下,张才景只好让两桌并做一桌,两口子坐下入席。
陈供梅平常也喝一些酒,但像这些后生仔动辄一碗半碗地喝,还从来没有过。从苏文炳开始。刚过江信北,杨友宁,陈供梅便脸颊绯红,动手掐了张才景一把。
张才景回头见老婆两颊红晕,有种惊艳之感,神情一呆,只想快点结束酒宴,好拥其入怀,但这个场面由不得张才景做主。
江信北道:“才景,嫂子。这里可不是你俩眉目传情的地方。你俩这样,是不是成心让我们情难堪,不是成心赶我们走吗?不行得罚”
陆友铎笑道:“对,要不。先在我们面前表演一下夫妻档,先把仪式走完,我们就不去闹洞房,耽搁你俩口子的正事了。”
众人哈哈起哄。
陈供梅羞恼地瞪了张才景一眼,回过头,大方地笑道:“好呀。你们想怎么表演夫妻档?这个我都不知道,你们谁知道,告诉我和才景,我们依样而做就是。”
“先亲个嘴。”
“才景抱着嫂子绕桌子一圈,教教兄弟们怎样抱老婆。”
“先拜天地,后拜弟兄,我们见证你俩结为公婆。”
“………”
众人嘴舌不一,也提不出什么格外新奇的戏码,江信北笑盈盈地接口道;“照我说,大家在喝酒,那就以酒为题,别整过多的,耽搁大家喝酒。”
陈供梅知道江信北是二嫂的弟弟,和张才景又是结拜兄弟,笑笑地问道:“信北老弟,别拿酒出气了,嫂子知道喝酒比不过你们小年轻几个。”
江信北笑道:“酒桌上没大小,当然,就算你喝得,我们也不能把你和才景灌醉,耽搁你和才景的正事,不是兄弟所为。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还想抱小侄子玩玩的。”
陈供梅终究不能和已婚女士相比,在众后生仔的应和下,没几句话,便无言以对,只好向张才景求助。
张才景倒也干脆,道:“不醉酒,怎么喝都行,只要你们提得出来。”
乡村喝酒,从来没有男人整女人喝酒的戏码,便是男人之间整酒,也得有相当的酒令功夫,嘴皮子够利索,才可能整到对方的酒。现在由张才景出题,要让众人想出另外的喝酒法子,还真不是一时半会能提出了的。
既然是江信北提出的要以酒为题,办法还是让江信北来提,众人自然将目光聚焦到江信北身上。
江信北笑笑,说道:“其实,这很简单,代表我们弟兄对才景我嫂子的美好祝愿,有四步,第一步叫相敬如宾,也叫交杯酒,你俩口子手臂相交,要将对方酒杯中的酒喝掉。
第二步叫耳鬓厮磨,也叫交颈酒,各自的手臂要绕过对方的脖子,将酒送入自己嘴里。第三步叫相濡以沫,也可叫渡酒,意思就是,新郎新娘各自含一口酒,将自己口中的酒,
嘴对嘴地送入对方口中,一个一个地来。
第四步嘛,做完前三部再说,嫂子可能要辛苦些……”
明明是整人,偏偏江信北给它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众人稍稍片刻,轰然叫好。
张才景和陈供梅颇难为情,但相敬如宾,耳鬓厮磨,相濡以沫,那句话都是对夫妻最美好的祝愿,怎么都不甘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