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守诚说完话,直接无视江信北的存在,向柳安走去。妥善解决这事,不至于造成太恶劣的影响,还得找柳安。
齐柳笙家的旧事一直是罗守诚的心头之患,但也没当做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或许今天所做有些失策,但这么点小事都办砸了,还能成什么事情?罗守成一肚子气更多的是对管家和儿子罗定宽。
如果是江敬林在,或许罗守诚不得不面对现实,但怎么可能自掉身份去和一个黄毛小子呈口舌之能?太掉价了。
江信北见罗守成没理会自己,之前营造起来的气场就这样被罗守成几句话打得七零八落。口张开却合不拢,自尊心受到强烈的顿挫,倍感屈辱,心里难受之极。
这种憋屈无处发泄,江信北就只好找齐柳笙这个倒霉蛋。走到齐柳笙身旁,抬脚就是一踢。柳香颖一急,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江信北。
江信北不是真的用力,可见柳香玲如此,反而心里一横,一脚踢在柳香玲身上。
齐柳笙眼睛发红,狠狠地瞪向江信北。
江信北更为生气,破口大骂:“现在知道对我瞪眼了,早干嘛去了?麻烦你做事情前动动脑子好不好,让人家欺负上门来了,你就没想到人家的反击?你就没准备你这一脚迈出去,怎么收回来?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这个样子,柳先生能指望你撑起门户?笑话!”
江信北不为已甚,接着道:“是男人,就给我站起来,等老不死的和先生出来,说得好就好,不然,我们五兄弟还怕了他们不成?只知道哭哭啼啼,算什么事。”
西林壁虽然民风彪悍,欺到门上的事件却很罕见,这几乎是西林壁约定俗成的规矩。
受不了窝囊气,不管有理无理,当面锣对面鼓,摆明车马炮就是。
夏初,因为争水灌溉稻田,鸭嘴弯陈家和汪家两户人家吵得不可开交。陈家有五个兄弟,不论是打嘴仗还是打架,在村里都数得上号。汪家只有俩弟兄,明显不是人家对手。
但两家人也只是借着争水的时候在田间地头上演一场水陆大战。汪家吃亏大,陈家在打架上占到些便宜,双方互放狠话,最后不了了之。俩家都没有发生打上门去的事情,这件事情反倒是让两家心里各有顾忌,争田水的事情各自收敛些。
像柳安被罗家欺到门上,毫无反手之力,落在看热闹众人眼里,心绪很复杂,心情很纠结。既不想开罪罗家,又不想遭受柳家这样的事情,别人欺负到头上,还不甘心服软,万一碰到今天的事情,那就有得疼脑袋。
罗家无疑在西林壁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家境稍稍差一点的哪还有活路?
杨念豪刚回家,还来不及放下农具,便有人找上门来,把罗家欺上柳家的事情在杨念豪面前说了一大通。
二话不说,杨念豪便跟着那人朝柳家走去。
杨念豪对罗家很不感冒,这样犯忌讳的事情也干得出,不知道罗守成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处理不好,很肯能会演变成家族械斗,或者引发积怨,小事闹大,大事就会闹得鱼死网破。这种情况一旦发生,最终受损害最大的还是罗家这样的人家。很显然,这对西林壁的秩序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江敬林和伍泽猎俩家也是人丁不旺,好在俩家在猎户里威信很隆,一般不会和村里人家发生纠葛,但听说江信北和伍郎雄到柳家去了,着急起来,俩人相约一起来柳家。
这种打上家门的事情的确很让人忌讳,西林壁本来就民风彪悍,没谁会轻易服软。各有各的家族,各有各的亲友,一旦这些人意识到对自己的危害,铤而走险是必然的。
江敬林和伍泽猎碰上杨念豪,稍稍松了口气,三人一起走向柳家。
有三个主事的进来,围观人众有些跟三人说了几句便自然散去。
江信北还想等柳安和罗守成俩人的结果,被江敬林一顿臭骂,只好和江信山伍郎雄石顺东离开柳家。
罗定宽和罗管家是去是留,五心不定,在杨念豪的劝说下,只好尴尬地离开柳家。
江信北心里不舒服,一路沉默无言,一心只想着有什么招数能让罗家吃哑巴亏。
后面传来脚步声,江信北回头一看,见是庞振民,问道:“振民,你怎么到这里?”
庞振民:“我看你和郎雄来,便跟着来的。”
看着庞振民憨憨的样子,江信北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庞振民跟在自己和伍郎雄后面,自己会没有察觉?
打谷子这段时间,庞振民和江信北伍郎雄混熟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卑心理作怪,庞振民沉默寡言的时候多,很自觉地把自己放在小弟的位置上。
庞振民祖孙在最无助的时候是江信北和伍家拉了一把,庞振民心里一直念着这份情谊。在伍家,听到江信北和伍郎雄的商量,庞振民就上了心,悄悄地跟着,如果能帮上江信北和伍郎雄也算自己尽了一份心意。
在柳家,庞振民算是真正见识了江信北不讲理的一面,但庞振民没有不好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很希望自己也有这么一帮不计后果为兄弟出头的弟兄。如果是这样,庞振民认定自己会很卖命地帮着他们,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伍家的谷子打完了,庞振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这段时间,江信北收购山货的事情,庞振民也是看在眼里,很希望能够跟着江信北,至少可以不用再流浪。见江信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