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样溶洞滩的基业稳固也不可能只经过对杨再彬的一场征战就能完全消除隐患。
溶洞滩的整编,曾德清三人抛开之前的隔阂,一起商议过,觉得梁靖的安排是把双刃剑,对梁靖有好处,对三人同样有好处。经过和杨再彬一战,三人认为三个营寨原有的弟兄没有受到多少损伤,实在无法与梁靖苟合,只要三人出面招呼,完全可以把原班人马重新拉出来。
这些状况,梁靖同样看到。
曾德清,尹武行和周双宝三人之间虽然也有些心魔,但在如今的局势下,难说三人不会抛开成见,联合起来,就如当年自己和他们三人联合对付陈大奎一样。
如果对曾德清三人采取极端手段,溶洞滩立马会引爆潜藏的危机,而且对梁靖的威信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从此再无凝聚溶洞滩各路人马的可能。
个中原因很简单。梁靖落难时候,是曾德清收留,虽然曾德清的收留不安什么好心,但终究是救梁靖于危难之际。山寨以忠义为核心价值观来凝聚人心,曾德清三人手下弟兄,几乎占据溶洞滩人手一半。混合整编后,即便在每一个分队中,每家的人数相对梁靖的原班人马都是少数,兴不起风浪,这些喽啰也会从心底鄙夷梁靖所为,山寨的凝聚力会变得千疮百孔,对景的时候,绝对是最危险的不定时炸弹。
八月十五晚上,梁靖临时起意,趁着苏虎的加入,五人结义。苏虎无疑是向着梁靖的,这是梁靖实施计划的一个环节,只不过很偶然地借助了苏虎加入溶洞滩这一事件罢了。
几天来,为了摸清整编的状况,梁靖带着四个当家到四个分队营寨巡游过两次,五人都对各营寨的弟兄进行一番勉励。
梁靖曾私下和一些小头目接触过,问过他俩对溶洞滩未来的想法。其中更多的是曾德清和周双宝的手下弟兄。其中有个叫夏立秋,三十上下的汉子,是经过和陈大奎火拼后脱颖而出的头目。拿夏立秋的话说,以前,每当溶洞滩和杨再彬关系紧张的时候,总有背腹受敌的感觉。现在想来,多是因为各山寨之间,彼此多少存在戒备。处于被动地位,才让杨再彬屡屡过界得逞。溶洞滩几位当家的早该下决心整编,消除内部的猜忌,增强互信。
有一帮铁杆手下做这个事情,梁靖自然相信有夏立秋这种想法的人肯定不少。
但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在梁靖看来,杨再彬这个外在威胁消除了,内部问题就显得格外突出和紧迫。打乱原有山头格局,进行混编,各山寨之间的壁垒随之被打破。这样以来,改变了各唱各的调的现状,容易统一思想,形成合力,但同时也容易被那些壁垒碎片所伤。
有手下的回报和几天的亲自了解,梁靖安心不少。
虽然曾德清三人可能会结盟,但因为三人之前的矛盾,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什么作为,而且三人因为矛盾而力量分散,加上整编后,下面的喽啰风向不定,对他们三个也是因小失大的事情。
所以,梁靖觉得,现在需要做的是,双管齐下,在内部重新构建信任体系。
如今**围剿赤匪的进展顺利,梁靖逐渐消除了之前的担忧,不虞溶洞滩会成为**围剿赤匪的炮灰,正所谓天时地利。从外部引入廖家这股大活水,来冲洗掉溶洞滩整编所打碎的各山寨壁垒碎片,并借助这个机会,重新形成新的凝聚力,正当其时。
廖家的回信还没到,梁靖觉得应该尽快从西林壁入手,要把自己重情重义的形象再次隆重地拔高,在每个人的心中扎下根来。
令人把范勇叫来,梁靖问道:“准备怎样了?”
&大,都妥当了,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吧。”
范勇看着梁靖阴晴不定的神情,不知道梁靖在想什么,不过容不得他多想,开口应答到。
梁靖淡淡地说道:“嗯,各寨子情况怎么样?”
范勇:“白狼的事情,反响还不大,还得加把劲。”
梁靖:“那就等几天,行动的时候,注意别惊动西林壁的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范勇应声退出。
晚上的行动不着急,范勇把范青找来,交代下去。分散前往西林壁,人不必多,有三五个就行。
一切人手布置停当,范勇心里并不踏实,毕竟到西林壁翻山越岭的,不下三十里路,晚上行动,黑灯瞎火,万一出现意外,难免被西林壁人围堵,那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此时,山间林路荫翳生风,伴随着阵阵涛声,阳光透过摇曳的树叶,从缝隙中洒落下来,斑斑点点。
不一会儿,江信北和庞振民俩人一马走入与此极为类似的一片寂静的林间。
从西林壁赶往南河县城有六十多里,日头暴烈,江信北和庞振民只好选择走小路。骑马只能有一段骑一段,更多的翻山越岭靠双脚行丈量。
江信北不说话,庞振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哪怕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是如此。好在江信北似乎也没什么多话,无形中,步速快了不少。
江信北带上庞振民,缘于这段时间苦思怎么將收集的山货运及时顺利地送出大山,苦无良策,想让庞振民充当自己和周凡之间的信使,行不行,当然要看周凡是怎么看待这事情的。
无论是刘玉成还是石顺东和江信山,都很自觉地避免在本村和江信北在收购山货上打擂台,走了好些村寨,或挑或扛,他们家里也存下不少山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