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不许欺负你弟弟。”
欧阳敬亭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神清气爽的下楼,看到陆亦琛已经来了,眉梢更是笑意满萦。
陆亦琛狗腿的跑过去,抱着外公的脖子亲昵道,“外公,我姐要打我!你替我做主呜呜呜!”
陆轻晚嘴巴一抽,“呵……呵呵!”
欧阳敬亭摸摸乖外孙的脑袋,溺爱的笑道,“去把外公的手杖拿来,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打不过她吗?”
陆轻晚跳上沙发掐腰争辩,“外公,你太偏心了!”
欧阳清清收拾停当,隔着门就听到了下面欢声笑语,握紧的门把手几乎要碎在手里。
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只有陆轻晚他们在时,爷爷才会这么开怀。
凭什么是他们!她和哥哥才是欧阳家的孩子!难道她和哥哥还不如外亲吗?
这是不是也证明,将来爷爷的资产也要分给他们?那她和哥哥岂不是百忙一场?
欧阳清清咬了咬牙关,看陆轻晚时更觉得厌恶,红肿的眼睛里充斥诡滟的嫉恨,她想把这对碍眼的敌人彻底打扫出战场。
“爸,我们回来了。”
“爷爷。”
进门的人是欧阳振华,身后跟着欧阳胜宇和王敏芝,三个人的神色都不太轻松。
看到陆亦琛姐弟俩在,更是拧紧眉头,连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
陆轻晚和陆亦琛垂头问候,“舅舅,舅妈。”
欧阳振华见陆亦琛就如鲠在喉,“嗯。”
而王敏芝看都没看他们,脱下风衣外套后,仰头看到自楼梯下来的女儿,柔声道,“清清,妈妈回来了,你好点了没有?”
陆轻晚乐得轻松,特么谁稀罕搭理你似的!
欧阳清清记住了外公的话,就算心里不情愿不痛快,也要憋着,乖巧懂事的扬起嘴角,“我没事的妈妈,你们今天的宴会顺利吗?”
以往她最喜欢跟父母一起出席宴会,她总能成为焦点人物,被频繁的称赞长相美,有气质,当之不愧的名媛。
可是现在,她以往关系亲近的朋友都在渐渐远离,她不敢出门被嚼舌根。
都怪陆轻晚!是她害的!
欧阳胜宇的脸色奇差,似乎不想多提,“我先上楼换衣服。”
“行了,让王妈准备上菜,吃饭!”欧阳敬亭下达命令,众人便不再言语。
陆亦琛和陆轻晚暗暗交换了眼神,今天的局面好像不怎么河蟹。
餐桌上。
陆亦琛优哉游哉的吃饭,反正公司那点破事不是他搞的,且看外公如何出招。
欧阳振华父子两个提着心,生怕老爷子突然提到公司,大气都不敢出,乖乖的扒饭吃菜,专挑离自己最近的菜吃。
欧阳清清母女也不敢造次,面前摆着的菜不是自己喜欢的,也要勉强下咽。
陆轻晚则舒服的多,老弟说的若是不假,那么现在餐桌上消化不良的只怕就是对面父子俩了呢!
饭吃了一半,没人说话,沉默想安装了消声器。
欧阳敬亭喝完了一小碗粥,伸手准备添,陆轻晚手快,弯弯美眸,那狡侩的眼眸尽都是喜悦,“我来吧外公!”
她一说话,大家努力制造的沉默极致便打破了,一时间欧阳振华父子两个都放慢了夹菜的动作。
欧阳敬亭道,“以往,我不喜欢在餐桌上谈工作,但是今天不同。”
他的话说一半,后半句其实可想而知。
欧阳振华咽下米饭,中年男人的沧桑和圆滑全在笑容里,“爸,规矩是您定的,您说了算。”
“老高,把东西拿过来。”
佣人老高明白他的指示,颔首道了声是,便去了大厅的置物架,他回来时抱着两个摞在一起的盒子,一大一小。
陆轻晚心道,这不是张晨送给外公的礼物吗?
欧阳清清眼睛凛然的沉了下去,“爷爷……”
“丢出去!”欧阳敬亭只说了三个字,老高便服从的抱着礼物出了门。
“爷爷……你……”欧阳清清没能沉到最后,阁下筷子就要起来组织,不过被王敏芝及时拉住了。
“欧阳家,祖祖辈辈,有血气有气节,从不为五斗米折腰,当年处在乱世,人人都把明哲保身当成墓志铭,但我欧阳一族,从不卑屈苟且!”
青玉筷子被他搁下,几乎没有声音,他环顾了一圈子子孙孙,然后眉头拧紧,似乎叹了口气,但没人听到。
陆轻晚蓦然揪住了自己的裤子。
“如今世道浑浊,人人追名逐利,早就忘了老祖宗的训诫,”他指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字画,上面是他亲自书写的墨宝,“势利纷华,不近者为洁,近之而不染者为尤洁;智械机巧,不知者为高,知之而不用者为尤高。”
他念完半分钟才问,“你们还记得这句话的意思吗?”
满座都缄默,这句话是他的立身之本,谁不知道啊?
说完,他重新拿起来筷子,“有损气节的东西,咱们不要。”
他全程没有提张晨半个字,但通篇都在训斥他,也在告诫自己的孩子们如何走以后的路。
他说完这番话,欧阳清清全家的脸都红了。
欧阳清清偷偷咬口腔内壁,几乎咬出口腔溃疡,可是爷爷说的话分量太重了,她不敢不听,不敢不服。
欧阳振华是儿子,不能不带头回应,“爸的训诲我们不敢忘记,您放心,我也一直这么教育胜宇和清清,保证他们不走弯路,不走错路。”
陆轻晚心道,你教育的真好!顺便还含沙射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