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像闪电擦破了黑暗沉重的夜幕。
陆亦琛右脚油门踩到底,颠簸的荒野道路,他竟然开出了高速公路的最高限速。
坐在副驾驶的老五表示有点佩服。
“陆亦琛,你们家的血液基因是不是属于野兽派的?走的都是狂野路线?你是,你姐也是。”
老五说话,手中也没闲着。
她戴好面罩,遮住了脸,只露出妩媚多情的那双眼睛,没有鼻子嘴巴抢风头,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眼底,明媚粲然,美不胜收。
遗憾的是,这会儿没人收割她的美。
至少陆亦琛看来,老五跟菜市场卖地瓜土豆的大妈没区别。
“我姐那是狂野路线吗?那是野蛮。”
武装完毕,老五对着镜子笑笑,“真羡慕你姐。”
陆亦琛呵呵,“我姐有程墨安,有我,有我大外甥,你的确该羡慕。”
老五笑,“我羡慕她,竟然能让我亲自出手救!”
陆亦琛白了她一眼。
两人没有再对话,因为目的地已经抵达。
车子嘎吱急刹!
制动性能稳定的越野车没有太大波动,稳稳扎根在野草地。
远光灯强烈的打亮挡风玻璃外的一切,包括被两个彪悍男人加持的陆轻晚。
她脸色有点白,煞白。
老五嘴角妖娆的上勾,弯弯如菱角,“你姐心理素质不错啊,居然没哭没闹。”
陆亦琛弹开安全带,清清瘦瘦的身躯自车门走出。
嘭地将车门甩上,他没有急着上前去,而是单手放入裤袋,桃花眼与前方面具男人对视。
老五附身下了车,和陆亦琛隔车而站,她双臂环胸,栗色的波浪长发在风中飞扬,漂亮的发梢打起漩涡,纷纷扬扬如丝绸锦缎。
“你终于来了。”
男人不咸不淡的问。
陆亦琛嘴角倾斜,不屑的张狂,“对。我来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男人掐灭了雪茄,在地上碾压至粉碎。
陆亦琛目不斜视,“那你也应该想到,你一定会死。”
“哈哈!”
男人大笑两声,他调整领子的手刷快稳准的扼住了陆轻晚纤细脖子。
他动作极快,快到目光无法捕捉。
陆轻晚脖子尖锐的疼,脸被迫抬高,喉咙发出难以忍受的呃呃声。
玛德!
陆轻晚拳心在裤袋里紧紧一握!
老五心想,你小子还不赶紧的?等着你姐的脖子便卤味吗?
“你的仇人是我,跟她无关,放了她。”陆亦琛淡漠的一字一句,他语速缓慢坚决,声音不大,表情没变,但舌尖的力量有千钧之势。
陆轻晚脖子刺疼,耳朵突然竖起!
面具男人从咽喉里发出冷笑,他的笑凉到骨子里,“你的仇人是我,跟我弟弟无关,你不是一样杀了他?”
所以杀你姐,天经地义!
“不是我。”
“什么?”
陆亦琛捏捏眉心,似乎在同情男人的智商,“我说,杀死你弟弟的人,不是我。”
“呵!不是你?我弟弟死于非命,你敢说跟你无关?”
陆轻晚感觉自己要挂了,她当自己杂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以为自己天生命贱,老天爷肯定让她祸害遗千年。
她的命其实很脆弱,只要男人的力度再大一点,她就要去阎王殿报道。
陆亦琛余光将扛枪的男人依次看完,他和老五只有两人,这帮畜生想弄死他们轻而易举。
所以他不能硬拼,“你弟弟跟我打赌,输了一只手,但是他不服输,结果又输了一只手,自古以来愿赌服输,你弟弟是个汉子,他要剁手,我拦不住。”
陆轻晚:“……”
陆亦琛你怎么了?你不是安静美少年吗??
男人的牙齿咯吱咯吱,“两只手要不了他的命!他的致命伤在心脏!”
陆亦琛揉眉思考,“这个更不能怪我,你弟弟失去了两条手臂,我敬他是个汉子,送他去医院治疗,可你弟弟硬气啊,他还要继续赌,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装孙子不同意吧?”
男人咔哒抄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带着他的愤怒瞄准陆亦琛的脑门,“我崩了你!”
陆亦琛笑,他年轻,笑容干净温暖,就算是杀人也不显狰狞丑陋,“你不如你弟弟有骨气,也不如你弟弟豪气,他输的像个英雄,输了就是输了,大丈夫没什么可扭捏,但是你呢?”
男人气的眼珠子迸裂,红血丝覆盖厚厚一层,愤怒让他浑身发抖,他手中的枪忽上忽下,“我也跟你赌一次,赌你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
陆轻晚两只手死命掰男人的手指,可男人的手指是铁钳是钢筋,她拧不动。
小琛你玩儿的太特么大了吧!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你小子想上天吗!
陆亦琛摊摊手,“那就试试。”
刷!
男人甩掉陆轻晚。
他力气很大,陆轻晚猝不及防的跌倒,摔了个狗啃泥。
她抓草皮撑住自己,大口大口喘了好一会儿。
疼痛让思维清醒,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分清利弊。
小琛废了这么多口舌,大概是敌我悬殊大,他没有绝对的胜算。
陆轻晚咽了咽口水,她脖子疼,咽口水更疼,玛德她这幅躯干倒八辈子血霉才会跟了她。
“老鬼,卸了他的两条胳膊!”
面具男人一声令下。
原来那个抽烟男人叫老鬼?陆轻晚心说,白瞎了一个好名字。
老鬼听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