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在恐慌看到程爷爷他们怎么打破僵局。
现在突然就要扯证。
惊喜之后,陆轻晚的脑袋是懵逼的。
晚上她和程墨安回滨城湖边的别墅,人跟被抽了魂儿似的,傻乎乎蜷缩在沙发上。
程墨安摸了摸小傻瓜的脑门,没发烧,没上头,他的小狐狸还挺机灵。
挨着她坐下,将她夹在两膝之间的手捧在手心里,揉了揉,“后悔了?”
她帅气求婚的模样深深苛刻在他的脑海,想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又说不上来的喜欢,这只小狐狸的胆子被他养大了,竟然敢当着双方家长的面跟男人求婚。
嗯,很不错。
可是看看她从下车到现在的蔫蔫表情,程墨安又有些担忧,莫不是后悔了?
陆轻晚瘪嘴,粉嫩的脸蛋娇羞,“老狐狸,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啊?突然要领证变成人家的老婆,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她扒拉开程墨安的江诗丹顿手表,“晚上十点,距离咱们领证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我我我我我,我就是已婚女性了?”
程墨安被她的反应给气笑了,“陆小姐,你是不想嫁给我?还是不想结婚?”
陆轻晚继续瘪嘴,两只眼睛噙着水雾,“你总得允许人家娇羞一下吧?你不是心理专家吗?婚前恐惧症麻烦了解一下,我是个女人啊,女人好不好?”
程墨安实在没有忍住笑的冲动,事实上,他的确笑出了声音,“呵呵,嗯,好,你是女人,所以婚前恐惧。你恐惧什么,说来听听。”
陆轻晚咂舌,恐惧什么?好像……貌似……大概,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就……就是以后都不能公然撩汉了,结了婚得三从四德啊,相夫教子啊,何况我还顶着一个生娃指标呢,喂……你笑什么啊?不许笑了!!我严肃的,认真的!!”
陆轻晚这边说的生无可恋,程墨安眼睛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眸子里没有酒,却足以醉倒陆轻晚。
“公然撩汉?这个很简单,以后你看上谁跟我说,我帮你撩,撩到了给你。”程墨安说的一本正经,好像自己不是她丈夫,而是帮忙偷汉子的助攻。
陆轻晚嘴巴一掀,“额?”
“有我给你当陪练,手把手教你,大概没有撩不到的男人,甚至女人也会拜倒你在裙下,婚后生活偶尔也需要点新鲜刺激的体验,这个活动可以纳入婚后日常,我支持你。”
程墨安摩挲她温润白皙的手指,她指头细软舒滑,正想含在嘴巴里咬一口。
陆轻晚更懵逼,“程先生,你们心理专家都是这么给患者做治疗的吗?都这么不正经的吗?”
“不,只对女性不正经。”
陆轻晚握了握小拳头,“你敢!”
程墨安哈哈大笑,醇厚的声线性感爽快,“你是我唯一的女患者,伺候你一个已经很耗费精神了,没有闲工夫招惹别人,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咱们去领证。”
……
程炳文两眼发直,气到浑身颤抖。
孙子被拐走了,曾孙子也被带走了,他老脸没地方搁。
“爸,您还不休息?”
程景山怕他在阳台着凉,给他披上羊绒毯子。
“墨安要成家了。”程炳文对着落地窗,墨蓝色的天幕星辰点点,遥远的夜色看不到底,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远处召唤。
程爸爸知道,父亲这是想念母亲呢,“臭小子长大了,早晚要结婚成家,妈在时总喜欢开墨安的玩笑,说他什么时候长大了,给他娶个漂亮的老婆。”
往事在心头,簇拥起无数涟漪。
程炳文有些沉重的点头,似乎又松了一口气,“臭小子,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喜欢赶在他哥哥前头,一点当弟弟的自觉都没有,现在彻底赶超了他哥哥。”
语气里的责备,更像宠爱。
程景山看破不说破,“等思安回来,让他教训教训墨安,气人,实在气人!”
聊了一会儿两个最值得骄傲的孩子,程炳文扯高肩膀上的毯子,语气俨然比刚才凝重,“华尔街的电子市场行情还没回春?”
脑海闪过一刹那的诧然,程景山错愕了,父亲长时间远离商场,机会不再过问商业的变动,他居然长知道?
“看来,行情的确不好,你去了一趟纽约,发现什么了吗?”
见躲不过,程景山颔首,父子两人一起看向了无边的夜色,“的确,目前海内外的电子市场都被资本市场冲击,几十个美国本体企业在纳斯达克连连暴跌,就目前的局势看,想稳住大局,需要几个月调养生息。”
程炳文深沉的闷哼,“三十年前,绝世集团差点站不起来,当时的情景跟现在很相似,咱们有了前车之鉴,千万不能再被动挨打,有必要的话,调整调整绝世的架构吧。”
程景山没有马上回话,沉默了大概十几秒钟,他在心里打好了腹稿,这才道,“爸,你还不相信墨安的能力?他掌舵十年,绝世集团从来没出现过大方向的失误,如今孩子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
程炳文抬手,阻止了儿子乐观的分析,“不,没你想的简单,多少摩天大厦花了几百年建设,一夜之间就能轰然倒塌,做企业一定要小心谨慎,船越大,越要谨慎,现在的墨安很像我当年,意气风发,以为自己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就算遭遇逆境,我也能力挽狂澜!结果呢……”
他苦笑,脸上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戏谑玩味,更没有老顽童的固执,他眼睛里的担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