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几乎是喊的,刘雨蒙瞪圆了有红血丝的眼睛。
陆轻晚??怎么……可能!
“程先生呢?这种时候程先生应该在。”
“来了,估计回家带孩子,想让nel看他妈咪最后一眼……”说到最后一眼,孟西洲哽噎,眼泪和鼻涕呼啦啦流了半张脸。
陆轻晚那货脾气操蛋,人品不及格,总喜欢挤兑人,还拒绝他。
可是世界上只有一个陆轻晚,只有她肆无忌惮惊世骇俗,只有她在爱恨面前明目张胆,也只有她,能在野蛮和温柔之间切换自如,只有她,会开荤段子玩笑,也会贴心的对朋友两肋插刀。
有一种人,看到时想爆粗口来一拳,可却不敢想象没有她时会怎样。
陆轻晚之于孟西洲,就是这样的存在。
刘雨蒙咬着齿关,“先别担心,我去问问情况,也许没你想的那么悲观,陆轻晚善良可爱,上天会帮助她。”
孟西洲一个大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都黏到了刘雨蒙的白大褂上,“嗯……”
担心他情绪再度失控,刘雨蒙拍拍他的手臂,“你先去我办公室坐会儿,我问问情况。”
“嗯……谢谢你,雨蒙。”
孟西洲坐在刘雨蒙的办公室,发现她桌子上、书架上、窗台上,到处都是包装精美的苹果和橙子,大部分是患者送的,还有医生和护士送的。
孟西洲本能的去寻找其中是不是有个人叫聂沣,找了一圈儿没发现,准备放弃时,看到椅子后面靠近墙角位置,放了一大束鲜花,玫瑰百合康乃馨风信子,很大的一束,上面有花店代写的贺卡:
雨蒙,平安夜快乐——by聂沣
靠!!!靠!!!!
快乐你大爷!
孟西洲愤然踢了一脚,踢歪了。
“干什么呢?”
他刚发泄完,刘雨蒙不其然的进门。
孟西洲苦着脸,眼睛还是红的,“今晚是平安夜,我给你洗苹果,想找个最大的。”
刘雨蒙瞅见地上的花束,没戳穿,“十二点过了。”
孟西洲吸吸鼻子,“嗯……”
刘雨蒙看他失魂落魄哭鼻子的怂样,实在哭笑不得,“我刚才问了情况,里面那位的确跟欧阳家有亲密的关系。”
孟西洲的手,一紧!
刘雨蒙手在大口袋里,风轻云淡道,“你认识欧阳清清吗?”
孟西洲懵逼,“算不上认识。”
“哦……你这丧白哭了。”
孟西洲依然懵逼,“……”
“事情没搞清楚就哭,你有没有脑子?里面那位是陆轻晚的表妹欧阳清清,我翻了她的诊断书,脸部损伤面积高达百分之六十八,肯定毁了,撞击了大脑中枢神经,肺扎破了一页,全身骨折位置六处……靠氧气吊着呢。”
孟西洲瞪眼,瞪眼,再瞪眼!
一来他惊讶那人不是陆轻晚,惊喜又庆幸。
二来……特么都那样了居然没死?不过没死比死了还惨,以后的人生算是彻底废了。
刘雨蒙笑眯眯的,鄙视,“哭啊,继续哭,难道看到你哭的这么认真,我还没欣赏够呢。”
孟西洲尴尬的无地自容,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好好表现,树立高大威武可依赖的形象,完蛋了。
“雨蒙,我能抱你一下吗?我内心受到了冲击,可能碎成了渣渣,需要安慰。”
他又伸手要抱抱,表情委屈的欠揍。
啪!
刘雨蒙不客气的拍飞他的爪子,“慢走不送。”
不抱就不抱吧。
孟西洲绕了个圈儿,剥开一个深红色彩纸包装的橙子,“今天过节呢,吃橙子,心想事成。”
主要是苹果要洗,还得削皮,他怕走不完程序酒杯刘雨蒙扫地出门。
孟西洲双手利落的剥皮,外科医生的手灵活度不是盖的,黄橙橙的果肉被剥出,完整的站在果皮上。
刘雨蒙蹙眉头,柳眉 拧在双目间,“你洗手了吗?”
孟西洲这身打扮……
“我没碰果肉,干净着呢,你看,上面没有我的手印儿,而且我做手术一直戴着手套,绝对不会有病菌。”
担心刘雨蒙不吃,孟西洲极力证明自己的无辜,神情认真的像在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刘雨蒙忍不住笑了,在心里说了句白痴。
“放下吧,回去换衣服,赶紧回家陪你爸。”
孟西洲抽纸巾,擦掉手上的果汁,“刘大夫,今天是平安夜,我还没吃橙子,能给我吃一片吗?”
刘雨蒙剥开一片准备吃,睨眸,“窗台上那些,随便拿。”
孟西洲卖惨,“过节讲究良辰吉时,我拿回去再剥,吃完也不奏效了。”
“那就在这里剥,快点吃。”刘雨蒙咀嚼橙子,新鲜的果汁酸酸甜甜,唇齿都是清香。
孟西洲继续卖惨,惨的不忍直视,“我没洗手呢,不太方便,你剥一片给我就行,一片,就要一片。”
“孟西洲,你脸皮真厚哈!让我喂你?需不需要我嚼碎了给你呼嘴里?”刘雨蒙服了他的胡搅蛮缠,这家伙指定脑子有坑。
猝不及防的,孟西洲低头衔住她手里的一片橙子!
角度没控制好,嘴巴里除了酸甜的橙子,还多了个细细软软的东西,孟西洲舌尖舔了舔,触碰到了同时含在嘴巴里的一根手指。
顿时,电流跐溜顺着脊背爬满了大脑皮层,他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思考,彻底楞在当场。
短暂的电流冲击,刘雨蒙刷地抽回手,被他吮咬过的指头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