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呼吸涌入他的鼻息,第一次那么近的感觉到渴望的温香软玉,他承认自己的大脑当机了。
嘎嘣一下,孟西洲彻底失去了思考和反应的能力,从头盖骨到脚趾头,所有的骨骼关节都在她的唇边被打上了坚硬的钢板,无法动弹分毫。
他瞪着眼,看到她的水眸近在咫尺,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甚至能撩到他的皮肤。
暗中交换着的呼吸,还有舌尖的曼妙……这、这一切都是梦幻吗?
短暂又好像悠长到天际的吻,在孟西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刘雨蒙收回了唇,像个冒失的孩子,“我……”
她想潇洒的说点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冲动,可是搜肠刮肚没有一个词汇应景。
孟西洲呆若木鸡,激灵灵的震撼从他头顶劈面而下,延伸到了手指头,等到他体内的多巴胺荷尔蒙全部在激进后回落到正常值,才慢吞吞的问,“刚才的吻,你不该解释解释吗?”
“我……刚才就是……”刘雨蒙已经没办法自然的咀嚼食物。
“刚才什么?”
“刚才就是想验证一下,我对你什么感觉,科学解释,接吻最能直观察验对一个人的感觉,我试了试,发现对你没什么感觉。”
如果心跳加速牙齿都快要不会自然咬合还不算有感觉,那么什么才是呢?
她笑自己。
“是吗?”
孟西洲拉开他刚才坐的椅子,附下身,右手撑桌子,左手撑她的椅背,将刘雨蒙圈在椅子和自己的胸怀之间,逼仄的空间里,她的心跳突然失控,“当然……是的!”
“可我并不觉得刚才那个动作可以算是吻,这样才……”
一句话他没说完,便俯冲到她嘴边,用力堵住了她的唇。
舌尖顶开她闭合的唇瓣,搅动她还未完全咽下的食物,细心的帮她品尝,她在他强悍的逼势下,竟失去了还击之力!
他不甘心不服软不轻饶,将全部激情付诸了难得的唇齿交错,他甚至想将她拆骨扒心,整个吞入自己的肚腹,这样他才能不再怕她离开。
可怕而强烈的占有欲,从未有过。
等到他卷走她口中的美味,跟她分食了一颗水饺,才依依不舍将她释放。
刘雨蒙被他啄伤了唇,右下唇妖娆的伤口,向他证明刚才的动作多猛。
“这样才是吻。”孟西洲吃下从她嘴巴里偷来的食物,咽下去,说完了刚才的话。
而刘雨蒙,已经舌尖发麻没办法回答他。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刘大夫。”孟西洲弯腰,似笑非笑。
身体总是比嘴巴诚实,承认吧刘雨蒙,你没自己说的那么排斥我。
孟西洲就是这个意思。
“对不起,我晚上喝多了。”刘雨蒙用豁出去的语气笑道。
孟西洲的脸绿了,“你觉得我相信这种鬼话?”
“不然呢?我有未婚夫,他对我很好,我们晚上还在一起吃饭,刚才我就是酒精上头才一时冲动,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刘雨蒙舔了舔嘴角,继续吃饺子。
嘭!
孟西洲摔门走了。
他实在没办法跟刘雨蒙扯淡,这个女人,想要气死他!她就是要气死人不偿命的!
该死的!他居然那么有感觉,从没有过那么血脉喷张无法自持的感觉。
刘雨蒙居然一句喝多了就打发掉?这个女人!他怎么没上去掐死她?
……
橡皮筋从丝滑的马尾上松散,卷曲的波浪披帛般挡住了侧脸和肩膀。
低头的瞬间,眼泪滚进了食盒。
心好痛,痛的比割破了皮肤更加清楚。
晚上压抑的情感此时轰轰烈烈兜头浇下,她好像又听到了聂沣在走廊电话里说的话。
“宝贝,我最喜欢的人当然是你。”
“我在跟家里人吃饭……有外人,不方便,回头我去找你,乖。”
“我会想办法跟你在一起,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等等我,好吗?”
刘雨蒙在卫生间,隔着一道门把他打电话的内容全部收入了耳廓,每一字都是那么讽刺。
聂沣心有所属,并不是她。
她准备牺牲一辈子的幸福,换回父母的清白,何况聂沣品行好,对她宽容细心,就算无法用爱情的方式结合,至少她不会活得太痛苦。
可她死也不敢想,聂沣心里想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对她的所有温柔、细腻、主动、热情,又算什么?
她握着卫生间的门把手,几乎用尽了力量才控制住没冲出去,那一刻她多想去质问一句,“为什么!”
可她没有,因为她何尝不是抱着不单纯的目的呢?她不能质问聂沣,就像她同样禁不住聂沣的质问。
善恶轮回,她和聂沣竟然那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整理干净衣服和头发,等到没有电话声才推开门。
聂沣依然温柔的看着她,那份包容很像他示爱的晚上,一生一世,用不变心。
她走近他,微微一笑,“聂沣,刚才你爸妈问你,咱们什么时候结婚,你准备这么回答?”
聂沣顺了顺她的头发,看起来如此温柔,“我想,你还没准备好,或许我们需要点时间,你觉得呢?”
刘雨蒙仰着脸,清明的目光笑容要溢出,“当然。”
她很感谢晚上接到医院的急诊电话,把她从尴尬的宴会拯救过来,只是她没有想到,除夕夜会遇到孟西洲。
刘雨蒙捂着胸口,长长的吐出闷在喉咙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