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带着忐忑,蓝若水一路送左丘浚和左丘黎出了尚书府的大门。
看着门外仅有一辆东宫的马车,左丘浚眼睛一转:“大皇兄方才是步行来的?”
“恩。”左丘黎点点头,“因为御郡主吃饱了撑的。”
蓝若水:……
好吧,她的确是吃的太饱有点撑,想散散步。
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像骂人呢?
这家伙,分明就还是在生气吧!
干笑了两声,蓝若水解释道:“我是觉得离的不远,刚好吃饱了走走。”
左丘浚眸光闪了闪,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轻声道:“是啊,月色不错,若是有人陪伴倒也不错。”
“是不错,但是我要一个人走回去。”左丘黎清冷接道,并且扫了蓝若水一眼。
蓝若水:……
怎么听起来这么委屈?
这话她没法接啊。
总不能自己再给他送回去吧……
左丘浚回神,复又笑道:“那大皇兄要不要坐我的马车,我可以给你送回府。”
“不必了。”左丘黎却是立刻拒绝,“不顺路,而且刚刚喝茶有点撑。”
蓝若水:……
不就喝了一杯吗?
还差不多都呛出来了,找个理由也这么差。
不过,他不和左丘浚一起走倒是刚好。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左丘浚闻言也不多说,只是对着两人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夜晚路上没什么,马儿很快颠跑了起来,转眼就消失在巷子里。
左丘黎转头看向蓝若水:“还不进去?等着我走了别人来劫?”
蓝若水一怔,心里却是忍不住好笑。
这个人不高兴也没有忘记她的安全。
所以,干脆扬起脖子道:“不进去,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话?”左丘黎蹙蹙眉,方才在路上走了那么久还没说完么?
蓝若水吸了一口气:“我刚刚不是因为太子的话害羞。”
左丘黎一愣,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蓝若水会对他解释。
脸色多少有些缓和,但想到方才的情况,他自觉自己的眼睛不瞎。
所以,眯了眯眼道:“但你确实是害羞,因为什么?”
蓝若水却是嘴角一勾,转身朝府里走去,只留下一句“反正不是因为太子”,便顷刻消失不见。
尚书府外,左丘黎静静的看着大门片刻,终是转身走开,只是嘴角却轻轻的扬起。
感受着门外轻快的脚步声走远,紧贴着大门的蓝若水才起身,朝着自己的院子一步三跳的走回。
院内,一枝秋海棠敲敲绽放,花朵鲜艳又喜庆。
“小姐,你的伤口不疼了吗?怎么能这么跳呀?”眼见蓝若水出来,浣儿赶紧上前皱着眉头道。
“嘶……”蓝若水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抱怨道,“你干嘛提醒我,好疼。”
浣儿一阵无语,敢情她不提醒,这伤口就不知道疼了?
然而,看到自家小姐疼,还是赶紧上前扶住:“小姐快进屋,让奴婢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蓝若水点点头,反正也该换药了,刚好抹一下太子送来的药。
伤口其实并不算很严重,所以,蓝若水一直没有叫大夫来,只是教导着浣儿如何去做。
所以如今,浣儿倒也熟练的将绷带解开,仔细的观察了一瞬,才松了一口气道:“小姐,伤口愈合的还不错呢。”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配的药。”蓝若水听闻之后便放了心,开始一脸自豪。
眼见蓝若水不仅没有长记性还要嘚瑟,浣儿只觉十分不省心,赶紧苦口婆心道:“不过,你可千万别蹦了,这伤口虽然没裂开,但那么深,万一里面愈合不好呢。”
“知道啦!”蓝若水吐吐舌,只觉自己再不听话,浣儿都要老上十岁。
浣儿这才放下心,帮她小心翼翼的上起药来。
“来,上完之后把这个涂上。”蓝若水从袖中掏出那个白玉小瓶,递给浣儿。
浣儿赶紧接过,一边抹一边道:“小姐又新配的呀!”
清凉的触感从伤口处传来,蓝若水不由勾起唇,这药果然还有止疼效果,听到浣儿的话便随口道:“不是,太子送来的。”
“嘻嘻。”浣儿闻言立即笑出声,接着便一边为蓝若水重新包扎,一边意味深长打趣道,“小姐,奴婢就说太子对小姐好吧,看来这尚书府呀,小姐是住不了多久喽。”
蓝若水的脸色顿时一变,每次提到太子,这个浣儿就是这个反应。
看来,她是应该好好谈谈这件事了。
然而,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却听院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似是在朝着她们的院子靠近。
听那声音,很像是个女子,似乎除了急还有些慌乱。
蓝若水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浣儿:“去院子里看看是谁。”
浣儿赶紧匆匆将绷带打上结,立刻走出去。
其实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小姐一向机警,所以,也并未有半点迟疑。
果然,刚到院中不久,就见一个人影在院门前出现。
在进入院子之前,还在门口东张西望,似乎仔细确认无人看到之后,才迈了进来。
看到来人是谁时,浣儿不由一怔,转了转眼珠迎上前:“奴婢给梅姨娘请安。”
梅姨娘似是没想到面前会忽然出现个人,当即被吓得身子一颤,看清是浣儿之后,苍白的脸上惊恐的表情才有所缓和,故意的挺了挺腰,却是用小的似乎生怕别人听到一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