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月色渐浓。
杳无人烟的长街上,两个人静静凝视。
秋风扫着地上的落叶,美好的像一幅画。
而画面中,唯一不和谐的是在其身旁,一人坐在一辆马车上,拽着缰绳心潮澎湃,又感觉十分苦逼,眼神激动,但脸又拉的比马都长,整个人就像是个复杂的集合体。
这个人便是见证了两人多日的路九。
方才总督大人与御郡主的话,简直让他泪如雨下。
这会,两个人凝视对方,是终于要上演街头紧紧相拥的戏码了吗?
那真是无比令人振奋,却又莫名紧张的事呢!
振奋的是他居然能看见,紧张的是他要是看到不该看的,总督大人会不会把他的眼睛挖了?
好可怕呀!
马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偷偷溜走?
然后,他就听到马大声的回应了一声响鼻。
路九:……
你有读心术?
然而,这一声响鼻却让左丘黎与蓝若水终于回过神来。
意识到什么,左丘黎轻咳一声道:“还有事?”
蓝若水有些窘,只是点了点头,便低下头朝他重新又走回来。
只是,一边走,还一边解着自己的衣带。
左丘黎:……
路九:!!!
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不仅仅要神情相拥,还要……
这可是大街上呀!
妈呀,画面太美我不敢看,而且我思想纯洁也不敢想!
所以,当即扭转过头,并且紧紧捂住耳朵。
坚定执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简直是旧时代的好侍卫。
然而,却见蓝若水仅仅解开衣袋的扣子,接着,便从中掏出几个小包,一股脑塞到左丘黎的手中,解释道:“这个是伤药,受伤后可以用来止血的,这个可以治疗绝大部分蛇毒,被蛇咬之后立即涂上,这个是烟雾粉,可以短暂遮住敌人的视线,趁机撤退,这个是毒粉,可以让敌人浑身奇痒,但若是不小心弄到自己身上,这一包是解药,还有这个可以麻痹敌人的神经,这个……”
蓝若水一包一包详细的解释着,生怕左丘黎弄错,虽然她在上面已经标了单独的名字可以分辨,而且不同的药,其上的纸包也是不同颜色。
但左丘黎毕竟不懂医术,所以,还是一遍一遍的嘱咐着。
听着蓝若水那近乎啰嗦的解释和嘱咐,左丘黎的视线却从手中的药包渐渐移到了她的脸上,只见她的脸色认真无比,还带着几分担忧,那样的让人不想移开双眸。
“我平时都藏在衣袋特制的口袋里,所以一般人不会翻到,你也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蓝若水终于觉得解释的差不多,抬头对着左丘黎说道。
然而,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他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双眼。
只是,再一次四目相对,蓝若水却并没有任何其他情绪,反而怒道:“你根本就没看吗?我讲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别指望我再给你讲一遍!”
“当然听了。”眼见蓝若水气的腮帮子都鼓起,左丘黎不由好笑道,“不仅听了,而且全记住了,要我重复一遍?”
“不必了!”眼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蓝若水瘪瘪嘴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吧。”
“不急。”左丘黎的嘴角却是更加上扬,“去的时间越晚,他们睡得越沉,这个鳖越更好捉。”
蓝若水不禁好笑,话是这样说,但怎么听起来这么怪呢?
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好啦,我回府了,你快去吧,回来记得告诉我。”
“好。”左丘黎点点头,眼中眸光晶莹,“等我回来。”
蓝若水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转身推开了尚书府的大门,闪身进入。
一直偷偷从指缝里往外看的路九,终是将手掌全部撤了下来。
呜呜,多么感人的一幕。
简直就像妻子在家等候即将出征的丈夫!
而“即将出征的丈夫”左丘黎也终于在尚书府的门重新关起之后,快速回身走入马车,脸上却没有一丝方才的温柔,而是神情凝重:“去衙门。”
“驾!”一声马鞭声响起,马车终于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虎威军便秘密整装集结,跟随着左丘黎悄悄出城,急速朝着城外奔去。
而进门后就贴到墙边的蓝若水,则是听到马车远去,马蹄声几乎听不到,才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虽然答应在府里好好的等他,但是,说当真放下心来却是假的。
因此,这一晚她摸着手上的纹身辗转反侧,心神迟迟无法宁静。
以至于,一晚上只是迷迷糊糊,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所以,干脆起了个大早,直接赶去黎王府。
黎王府门口,掌家听到敲门声,立即跑出来开门,昨夜左丘黎出门行动,他便一直守在门旁屋内,随时等着来为左丘黎开门。
然而,一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蓝若水时,却是顿时吃了一惊:“御郡主?”
“总督回来了吗?”蓝若水满脸焦急,一见到管家便立刻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回御郡主,总督大人还没有回府。”
“还没有?”蓝若水闻言顿时紧张起来,“他一夜都没有回来?”
“是。”管家点点头,“想来总督大人是事情还没做完吧。”
蓝若水却是紧紧皱起眉,昨晚行动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过去,岂会还未做完?
除非,是中间横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