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
顾老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
她大好的寿宴被搅和成这样,她找谁要交代去!
郑绣莲猜到是大女儿的手笔,心里有些不安。
“祖母息怒,”孟云遥袅袅站起来劝道:“园子大,或许表哥酒醉,一时迷路也是有的。
笙妹妹年纪虽小,却是在庵堂清净地长大的。
到底怎么回事,也得咱们先找到了人再说,不能就这么冤枉了妹妹呀!”
孟云遥语气温和,说话柔缓,十分为顾宝笙着想。
跟方才语出讽刺,不识大体的孟宝筝比起来,登时高下立现。
萧老夫人颇为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也赞同道:“云遥说得不无道理,究竟怎么回事,总要先找到了人。”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就这么定了顾宝笙勾引的罪名,的确有失偏颇,也损了顾家风清气正的名声。
顾老太太听了劝解,心里这才舒坦些。
又暗想那孙女应该不会这么没规矩,“好,那咱们就去找找看。”
众人一路分花拂柳而过,愈近风辞小筑,愈是花明柳媚。
小筑建在一方凌凌碧波上,琪花瑶草周相环绕,云雾渺渺绕水而居,万竿翠竹交相掩映,眺目远望而去,仿若蓬莱仙境。
景致清明水润,荡涤人心,引得众人看热闹的心思也淡了几分。
可才至风辞小筑院门口,就听到里面女子的哭喊声,还有男子粗喘中的声声安慰。
方才清淡的心思顿时又八卦起来。
“果真是三小姐呀……”
“那么个剔透的人儿,怎么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
……
“笙妹妹!”孟云遥脸上满是焦急不安的惊呼道,连带顾老太太也是一阵头晕目眩。
管氏市井人家出身,没书香门第那么多讲究,又是成心想讹上顾家的。
当下就撒起泼,扑到房门口哭喊起来:“我的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好端端的来吃酒,怎的让那个克夫的女人害了呀!”
纳闷不解的人找到了原因。
三姑娘克夫嫁不出去,若不使些手段,岂不是要当一辈子孤家寡人?
管氏掩着帕子的嘴角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
“舅母,笙妹妹只是……只是不懂事罢了。”
孟云遥咬着唇角,愧疚的道歉:“都怪我,上次笙妹妹偶然见到表哥,比平日都活泼了些。
又向我要了些表哥平日喜欢看的诗书,我……我竟迷糊至此!”
果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才想法子勾引的!
管氏哭道:“你是个好孩子,谁知道人家存的什么心思害人呢!
我郑家,要不起这样克夫的媳妇。”
她两眼通红道:“老太太,您就说吧,该怎么办!”
这是光明正大的讹上她顾家了?
顾老太太脸色铁青,心里早把姜德音留下的嫁妆产业飞快盘算了好几回,暗道不能给这泼妇好东西。
但是眼下,顾家的脸面还是要维护的。
她勉强道:“若真是笙姐儿有什么不对,也得等明远来处置啊!”
顾明远陪着一众大人在前院景明楼喝酒,还没过来,眼下都是做不了主的妇人,管氏的逼问便落了下乘。
“好,那就等着顾大人来堂堂正正的给我儿做个主!”
若是寻常姑娘出了此事,都是姑娘家人找上门要赔礼。
到顾宝笙这儿却完全反了过来,甚至可能顾家低三下气,人家都不肯收她做媳妇。
顾老太太只觉前六十年的脸都丢尽了!
孟云遥见萧灵姝母女的脸色都和悦了几分,便顺水推舟道:“祖母……就这样也不像样子。
还是……还是让笙妹妹穿好衣裳出来说话吧。”
一众人守在门口听大家闺秀的活春宫,也着实不像样子。
顾老太太想了想,便让众人都往后退,因知道郑先勇是醉酒迷糊的,便派了几个粗使婆子去撞门。
里头翻云覆雨的郑先勇听到砰砰的撞门声,登时吓得腿一软,扯着嗓子道:“叫什么叫!
你大爷正爽着呢!”
外头的嘲讽声,撞门声不绝于耳。
郑先勇脑袋晕乎乎的,没提裤子便从床上翻下来,“让你坏大爷的好事……”
砰的一声,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摔在地上,接着就是郑先勇的尖叫:“啊!”
管氏听他叫得撕心裂肺,也跳上前,跟粗使婆子们一起撞。
哗啦一下,门被撞开了,一股腥臭气,酒屁臭味扑面而来,几个婆子干呕了几下。
管氏却在开门那一瞬,跪倒在郑先勇身旁,尖叫起来:“先勇!”
众人听那声音都扭曲的变了样子,忙上前一探究竟。
未出阁的姑娘们还没看到个什么,自家的母亲早一手蒙了上去。
只见郑先勇**着下半身,裤子落在脚踝边上,腰下倒着荷叶托莲花模样的莲花纹银香炉。
荷叶边儿上却满是血迹,还有个血肉不清,散着膻味儿的东西。
顾老太太这会子是真要气得两脚一蹬死了!
众人也是惊讶不已,一段风花雪月竟让守仁伯府的世子成了——太监!
管氏疯了一般,扑到床上去,把一身青紫的女子拖到地上打。
“你这个克夫的贱人!害死我儿子了!要你下作不要脸!……”
女子一头散乱的头发被泪水黏在脸上,娇娇弱弱的哭着。
众人不好相劝,孟云遥见此情状,强自镇定道:“舅母,笙妹妹也是无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