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欢迎联盟使者前来我西北军司做客!”
薛天嘴上说得热情,端坐的身形却是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意思。
一干围坐在巨大的长条型会议桌上的西北军司将官们也如一尊尊泥雕木塑的菩萨一般,巍然不动,看都懒得斜眼去看这个话说是雁翅岭使者的家伙一眼。
“久闻大晋民富,军强,今日才观其冰山一角,却也让在下这等海外升斗之民深感震惊。
呵呵,这等井底穷蛙的丑态,让侯爵大人见笑了!”
“嗯对,确实很好笑,我们已经笑过一次了!
不过本帅还是觉得,你说的井底穷蛙的比喻并不怎么恰当,因为在我们大晋,你们的这种丑态我们一般都叫做土豹子进城!”
薛天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句话听得墨风脸都绿了,其余在坐的一干西北军司将领也是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特别是坐在薛天下手位的沙龙威笑得最欢实,嚯嚯哈哈的甚是夸张。
墨风黑着一张老脸,强行压制住心中想要破口骂娘的冲动,继续摆出一副谦恭的态度干笑着道:
“呵呵,侯爷说的是,侯爷说的是!”
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心里明明已经把你的肚皮都给恨爆了,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恭维模样来的人,薛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后,道:
“行了,墨老头儿,为了不至于你会被气死,咱就别作了,直接说正事吧!
现在,按照谈判的路数,你可以提出你们的要求了!”
听薛天这么一说,墨风也不再做作,站直身子就干脆的出言道:
“迎回我家的姑爷,封池!”
也不问这些人是怎么知道封池在自己这儿的,薛天也干脆的点了点头后回道:
“可以!”
说着话,他还朝站在门口听命的裴光摆了摆手,不多时,裴光就领着两个抬着一副担架的兵卒上来了。
担架上躺着个浑身都被白布包裹着,只留下一鼻子一嘴巴和俩眼睛在外面的木乃伊。
墨风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就该是自家那个被人家做成了茧人的姑爷封池了。
“我们西北军司做生意历来讲究个童叟无欺,你可以先验货,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你们要的人以后再说!”
薛天抬手阻止了想说话的墨风,示意他可以近距离的去看担架上的茧人!
朝薛天感激的一拱手,墨风也不说话,兀自来到担架近前,先是用手按在茧人胸口确定了一下生死后,这才松了口气的凑到他耳边轻声唤了两声姑爷。
“配……方……”
茧人的声音很低,低到即使是抬担架的两个士兵也只能是勉强的看到他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在说什么。
但墨风听清楚了,也从这个微弱的声音中确定了,这人就是封池,而且在他身上或者说他的大脑里,的确有一套火药的真正配方!
这就没得说了,只要有火药配方在,这人即使不是封池,即使不是墨家的大姑爷,也必须得救,哪怕是付出再多,也得救!
在心里下定决心,墨风起身看着坐在长条型大桌子首位上的薛天道:
“侯爵大人,人已经确定了,就是我家姑爷,现在,请开出你们的价码吧!”
“啪”的一声,薛天打了个响指,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墨风道:
“五千万贯!”
薛天一开口,墨风就愣住了,而后哪怕是城府深沉如他,也不禁怒上眉梢,死死的盯着薛天道:
“侯爵大人,您这是在漫天要价!”
“嗯,对,就是在漫天要价!”
“你……”
薛天一点不避讳的回道,一副老子就是这样你能咋地的表情,直看得墨风牙根直痒,恨不得扑将上去咬他两口。
“墨老头儿,不要这么看着我,反正我的价码已经出了,至于这交易成不成的,那还得看你们的决定。
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千万千万别想着乱来,第一,这人在我这,你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得走的,至于这第二嘛,嘿嘿,我敢保证,你们现在一定打不过我们!”
薛天话说到这顿了下,而后似是想证明自己话的正确性一样的,抬手指着在坐的各位西北军司将领,继续道:
“不信你可以问问我手底下的这些将军,要是他们其中哪一个敢说没有能力干翻你们的一个作战军团,老子当场就撤了他的职,撵他去后勤营放猪!”
“怎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的价码?”
被人家当成傻子了,自诩天下第一等聪明人的墨风一张老脸黑得有如锅底,心里暗说,要是乱来能救走人,那谁他娘的没事干还跑来跟你们谈判!
不过生气归生气,薛天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西北军司的战力还是领他很惊讶的。
随随便便出来一个领军将领,而且大多都还只是营级职位,就能干翻自己雁翅岭一方一支含有武灵军在内的两万人的作战军团?天呐,这得是有多强的战力才敢放这种狠话?
墨风不怀疑薛天此话的真假,虽然这听起来真的很像大话,但他还是不怀疑。
根本不用去问谁,就看那些个挺着胸,左右歪着脑袋作一副自信模样的西北军司将官他就知道,这些人,是真的都有这个实力!
更别说还有天北之战,胡水沟之战,和西凉人桑干河之战等诸多莫名惨败的前车之鉴了。
想清楚了这些,墨风也就不气了,重新恢复了之前那副谦卑的模样后,想了想朝薛天一拱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