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让大猩猩与猎人之间的较量显得更加公平一些,薛天决定,给这些大猩猩穿上可以格挡子弹的防弹衣,以及可以和猎人对等的攻击性武器。
一千玄甲军换下来的重甲被分发了下去,就连马匹披的甲片,也被贪婪的哈驽赤领着族人一张张的揭了下来,然后七绑八绕的全部栓在自己宽厚壮硕的身体上。
既然是要轻装掩杀,刘奎干脆把铁枪,铁锤一类的重甲兵卒的武器,也都一并的奉献给了那些看到铁后就眼睛都在发绿的荒人!
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本来才够薛天武装一千玄甲军的装备,硬生生的让哈驽赤武装出了近一万的荒人战士出来。
有甲的没武器,有武器的没甲,他们不管武器和甲对一个战士起到的分别作用,只分你有没有铁,没有就给一件,有了就走开,让下一位来!
这是一个很粗暴的安排,在荒人族群中威望极高的哈驽赤不允许任何人有意见!
在经过火器营兵卒们的不懈努力之下,雷区终于是在斥候回禀北齐人已到十里外的消息中布置完成了。
因为要引爆地雷,所以,为了避免耳膜会被震伤,薛天很不情愿的将两坨黑黢黢的粘土塞进了耳朵里,而后给自己胯下的坐骑耳朵里也塞了两坨,还贴心的把它两只翘起来的耳朵摁趴了下去。
自从火器诞生以后,粘土这种东西就变成了每一个西北军司将卒的必须装备,不论去哪作战,都会习惯性的往自己的腰带里塞上几坨。
所以根本不用人招呼,知道要引爆雷区了的他们很是自觉的就从腰带里把粘土抠出来了,蘸点水在手上捏捏,捏软了就往耳朵里塞。
不管是做什么事,荒人们的手段历来都是简单粗暴的,见晋军士卒往耳朵塞泥巴,他们也有样学样,没有粘土,随地捞了一把泥巴捏两下就糊耳朵里去了。
……
大地轰隆隆的响,在震动,薛天战下的战马焦躁的直刨蹄子。
刘奎下马趴伏于地,侧着头用耳朵感受了下大地的震动后,起身朝薛天竖起了五根手指!
这是有五万人左右的意思。
薛天明白的点了点头之后,吩咐身旁的传令兵高举单臂,朝远处躲在林莽中的火器营军卒竖起了一杆醒目的红色小旗子!
这是中军专属火器营的令旗,不用说,等下只要这杆令旗一挥,那就是火器营雷爆全区的震撼时刻了!
……
相比较起山多林密的林莽,北姚原的地势就平坦得多了,也开阔得多,特别是草果海子这一带,可谓是真正的无遮无挡,一马平川。
所以,由于视野开阔,大地的震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北齐人乌央央的骑兵队伍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报!敌军已至五里!”
“报!敌军已至三里!”
“报!敌军先头部队已进入雷区!”
沿路斥候不断的消息回禀无不在证明着一个事实,他们的马速很快,很急!
领军隐藏在林莽树荫遮挡中的薛天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着斥候们一声声的敌情回报。
终于,到得最后一个斥候回禀说敌军的先头部队已穿透雷区的时候,薛天睁开了眼睛。
“传令,雷爆全区!”
一旁举旗子举得手都在发酸的传令兵哪还肯半点犹豫,呼的一声就重重的挥下了手上的旗子。
轰!
大地抖了一下,林荫枝头上残留的薄雪顿时层层撒落,纷纷扬扬的,宛如下起了一场大雪。
轰轰轰轰轰……
沉闷的轰响就犹如天上的雷神醉酒挥锤,杂乱的没有任何节奏,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厚重,每一下都是那么的令人心神颤栗而莫名惶恐。
大晋的军兵们都还好,一个个的只顾勒疆抚马,尽量安抚着胯下坐骑恐慌的情绪。
至于荒人,呵呵,在第一声闷响震动大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全都跪伏在地了。
一个个的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的朝上天磕头,祈求天上的神灵们宽恕荒人的罪恶,收回对这片大地的惩罚。
哈驽赤是智者,所以他是荒人群中唯一一个没有向天神跪拜的人,如果非要他选择跪拜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去跪拜阵营最前方,那个正眯着眼打量前方雷区里地狱般画面的人!
天神太远,要敬,当敬人神,一个既有天使般仁慈,也不失魔鬼般残忍的人神!
……
雷声停了,草果海子两里地方圆的平地上,斑驳遍布,到处都是犹在冒着黑烟的大坑,到处都是哀嚎着,有如无头苍蝇般奔走逐突的北齐兵卒和战马。
刚摘掉两只耳朵里的粘土,翁的一声空气窜流的声音就挤进了耳朵,薛天摆摆头,略微适应了一下后,缓缓拔出了腰间佩剑!
“西北军司!出击!”
剑指之处,万军齐出,以刘奎为首的八千铁甲骑兵有如离弦之箭,飕飕的从薛天两侧狂奔而去,直扑刚被地雷肆虐过的草果海子雷区。
在哈驽赤疾声厉色的呼喝声中,荒人们也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出动了。
他们没有战马,但速度确实不比任何拥有战马的骑兵慢,隔得远远的薛天甚至看到,有好几个手抡大砍刀的荒人已然一头扎紧了骑兵群里,跟狂奔中的战马一起赛跑。
……
由于此次出兵急,路难行,大军携带的军备物资并不多。
所以为了节省地雷消耗,火器营的军兵在布置雷区的时候,特意的把雷与雷之间的间距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