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
展文兄可知乐天候的这四字回书是何意思?”
大晋帝都临安,紧贴皇城而立的一间公事房里,现任大晋枢密正使的刘征手握一封皱了皮的公文,问一旁正端着茶碗啜饮春茶的右相柳文昌。
听此一问,柳文昌放下放下手上的青瓷茶碗,捻须皱眉的想了好一会后,终是无奈的摇头回道:
“此四字非词,也非句,也没听说哪里有过关于此四字的传记典故。
嘶……不过,这去你妈的这个妈字,倒是与乐天候吟诗颂词时常用的署名,就是那个马勒戈壁的马字谐音,我想大体也该是相同的意思,至于究竟如何,那还得听听他本人的亲自注解了!”
一提起马勒戈壁,自负儒将出身的刘征立马就来了兴趣,开口就吟诵道:
“西北秋来风景异,历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呵呵,乐天候不愧为我大晋百年难出的绝世英才,不但一身奇技巧工欲比九天神明,就连这诗词一道上的造诣也是直逼先古圣贤,一首桑干河秋思,道尽了塞外的萧瑟悲凉,也道尽了边外将士们有家难归,思乡情切的悲怆心情。
全诗真切感人,真真是令人观之泪眶,讼之心伤啊!”
“哼!”
也不知是出于羡慕还是嫉妒,又或者是恨,素有文曲星君下凡之称的柳文昌硬是从这首诗里解读除了另一种意思。
“燕然未勒归无计?呵呵,也不知道咱们的乐天候到底是有多怀念燕王昔日的功勋战绩,才会把他加进诗词里去影射自己在天北的处境!
还有什么将军白发征夫泪?说得这么悲怆哀怨,难道说我大晋儿郎们戍守边疆都是被朝廷逼着去的不成…”
“得得!”
刘征赶紧抬手打断了柳文昌的话,翻着白眼道:
“展文兄,干这妒贤嫉能,扭曲后辈华口文章的事…貌似不是你的风格啊?”
“呵!”
柳文昌轻笑一声,没有立即回话,而是自顾自的重新端起茶碗,啜了一口茶水后,慢慢从袖筒里掏出了一封硬皮文书扔给了刘征。
“你自己看吧,都是我派人收集来的,看看我们大晋乐天候作出来的追圣诗篇到底都被些什么人看重了!”
刘征捡起桌案上的文书,奇怪的看了一眼坏笑着的柳文昌后,双手一展就打开了文书。
“北齐女皇亲笔撰墨沁园春雪,题文屏风,夜夜观之!”
“大陈国皇储以沁园春雪为枕边爱妾,日夜思读,并在朝会上当众许诺,如薛候篡晋,他当为马前之卒!”
刘征念一句,脸色就变一下,眉头也皱得更深一些,直到将最后一句,天洲以‘欲与天公试比高’此句诏令天下,并言愿倾全力助薛候立朝的信息念完之后,他早已是满头大汗!
“这…这……”
刘征惊诧不能言,呆呆的看着柳文昌。
“这下知道了吧,知道你口中的大晋绝世之才到底有多受晋外夷邦的青睐了吧?”
“他们这是要捧杀我大晋乐天候!”
刘征须发虬张,怒火万丈。
“呵,青涯兄难道还不明白,这事就不怪人家用这个做文章,要怪就只能怪我们乐天候的这首大作意境太过雄浑,风格太过不羁了。
一句欲与天公试比高,别说是他们认为乐天候有造反的心思,就连我刚看到这首诗的时候,也有这种想法。
说句不怕青涯兄笑话的话,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在陛下面前进言,希望他对西北地下狠手,以彻底杜绝当年燕王之乱的惨事重新上演!”
柳文昌说到这,叹了口气。
“可是不行啊,咱们这位陛下的帝王魄力,呵呵,可以说与当年的神武大帝也差不相当,都是属于那种养虎必先纵虎的帝王。
相信青涯兄也看到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西北地上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制约,他乐天候的官还越做越大,越做越多,就连天北杀官,私造私营军械这等骇人听闻的事陛下都纵容了,你说,要一直这么下去,再加上外邦的疯狂蛊惑,这乐天候他能不起不该有的心思吗?”
刘征也是皱紧了眉头。
“展文兄未免有些多虑了吧,即使有这些条件在,乐天候他也不一定非得造反啊,这不都一年多……”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心这种东西,谁能说的准,当年方子谦安分了二十多年,最后不也造反了嘛!
看吧,这次陛下的兖洲之局或许会是个很好的印证机会,我们试探性发出去的调令被人家遣返回来了,这是一个很好的预兆,既然不肯回京,那接下来我们就好好看看我们大晋的乐天候会做何打算了!”
“这就是你为何所有军队都发了调兵兖洲救驾的命令,唯独没给西北军司发的原因?”
刘征惊讶问道。
“呵呵,正是如此,因为我实在是想看看,在没有任何调兵指令的情况下,我们这位惊才绝艳到了极点的乐天侯爵会做出何等打算,到底是兵发兖洲呢还是据守那片现在已然是空空如也的西北荒原!”
“依展文兄的想法,此次陛下兖洲遭劫,如果相对近些的乐天候据守不救,那就是其心叵测,如果他发兵前往,那就又牵涉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此去的目的为何,是去救驾还是去助敌……灭……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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