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有什么好抚慰的呢?人家自己就能把自己丧失亲族的伤痛给治愈好。
死能得大解脱,能得大自在,虽然这种思想境界已然上升到佛法的层面上去了,但薛天还是认为,这他娘的就是在瞎扯!
能用这种思想来给人化解亲人逝去的苦痛自然是好事,可你要人家欢庆这他娘的就未免太过分了!
因为这是对生命的亵渎,对死者的不尊重,所以薛天决定,等这场战争打完了,自己就带着大军去一趟天北五极山上的天王寺里去转转,看看那里还有没有有事没事就跑到北姚原上去招摇行骗的和尚!
如果有,那就立马拖到大军的后勤营里去喂猪,省得他们再用他们那些扭曲出来的荒谬佛法出去害人!
至于把死者的遗体放置到甲牛的体内,这么充满了古老气息的祭祀仪式,薛天相信,肯定是人家荒人原有的没错了,这是传统风俗,没法怪谁。
在荒人的玄甲营里转了一圈,欣赏了一遍他们粗犷的舞蹈后,薛天回到了自己的帅帐。
五千发炮弹的破坏力不可谓不大,尽管联盟军海上的军阵再厚实再坚硬,相信也一定逃不了一个乱七八糟的命运。
所以,在薛天看来,他们在短时间内绝不可能还能再发起第二次的猛力袭击。
“呵呵,最好能再拖上个十天八天的,等老子的后续火器物资到了再开打才好!”
怀着这样一个美好的期望,里里外外忙碌了一整天的薛天疲惫的靠倒在了披了毛皮的大椅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铁朝旺已经记不得自家侯爷有多久睡觉没打呼噜了,他只知道,上次听到这么重的呼噜声,还是自己没去拢安之前,在中军大楼最顶上的那个大房间外面听到的。
不敢打搅,他轻手轻脚的上前去盖了张棉袍后,又轻手轻脚的退出了中军大帐。
……
如料想的一般,联盟军的人并没有再发起什么进攻,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薛天足足够够的睡了一个大觉醒来之后,他们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甚至连破损的战舰都没去处理,依旧让其乌压压的漂浮在海面上。
“有没有派人去探查过,那里还有没有人?”
薛天嘴里捅着半截刷牙的柳木棍,指着远处海面上安静得诡异的联盟军海舰群,含含糊糊的问陈二皮。
“回禀大帅,探查过了,正如大帅所想的那样,那里现在已经没人了!”
薛天捅牙的动作顿了下,微眯着眼睛再次仔细的打量起了远处的联盟军海舰群!
“我们派去探查的人是从水底过去的还是坐船过去的?”
“坐船慢慢靠过去的!”
陈二皮皱着眉头回道,不知道自家大帅为什么要这么问。
听了这个,薛天顿时就一把扯掉了嘴里的木棍,喷着刷牙的咸盐水就大声呼喝道:
“一级战备,全军一级战备!”
……
一令出,万军动,前一刻还轻松静谧的海港里,顿时就响起了一片哗啦啦的铠甲摩擦声和脚步踏地的声响。
将士们驾弩的驾弩,搬火药弹的搬火药弹,你来我往的交错奔跑着,一时之间忙得好不热闹!
赵士勇的水龙车队也在军令下发的第一时间开始运作了起来,一桶桶的汽油被拆掉了封装的盖子,哗啦啦的倒进水龙车宽厚的车腹。
每辆水龙车上,都有两个专门负责压动水龙车抽水摇臂的强壮兵卒,只是一抬一压,水龙车上延伸出去的长长竹管里就pēn_shè出去了好大的一股带着浓烈刺鼻气味儿的汽油!
薛天死死的瞪着身前看似平静的潜水海面,看着一层层泛着油花子的液体逐渐蔓延覆盖到上面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赵士勇围了海岸足一圈的水龙车队还在不断往海水里喷浇汽油,空气中汽油那股特有的刺鼻味道已经越发的浓郁。
“撤,传令大军,全体后撤一里,叫赵士勇的喷油队也撤,这里快要呆不成了!”
薛天边说着话,边转身就走。
传令兵们也很快就把他的意思迅速的传递到了各军。
这才刚做好一级战斗准备就又要撤了,这明显有些瞎指挥的嫌疑在里边!
不过却没人去计较,也没人有什么怨言,大家都早已经习惯了听从自家那位无所不能的大帅的将令。
所以,当传令兵把撤退的命令快速的传递到各军后,大家都绝对服从的执行了下去。
只要按大帅说的去做,不管它多不多余,反正到最后总是能收获到最好的结果的,这是一个已经被无数次胜利有力佐证了事实,没人会去质疑。
赵士勇后勤营的水龙队是最后一个撤离的,在领着所有部下都赶着拉水龙车的马匹撤离海弯一百丈后,他张弓搭箭,在身旁副官准备好的火簇上点燃了绑缚着棉布的箭头!
“真的会有人在那片海里吗?”
他心底的疑惑刚起,目光死死注视着的海面上就突然冒出了一个黑点,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到密密麻麻!
赵士勇激动得手都在颤抖,知道自己终于有机会复仇,终于有机会可以立得一场滔天大功的他很想哈哈大笑。
汽油的浓度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遇火就会爆炸,而且还是一种火药也赶之不及的爆炸!
这一点,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大帅烧房子捉联盟军渗透进军寨里的奸细时,大家就得到过一次很好的应证。
“西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