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未被炮火波及到的人还是军帐,都在上千尊怒焰齐奔砰砰的轰击声中一片片的倒下,就犹如风吹麦穗倒的田野。
怒焰齐奔是这世间除了火炮以外最强大的武器,如果抛开距离和破坏力来说,它对人的杀伤效果甚至还要比大炮的更恐怖一些。
所以,当怒焰齐奔的例行十轮轰击完毕之后,整个南城外原本三十万人规模的联盟军大营里,就没多少还能站着的东西了。
浑厚而又震撼天地的喊杀声自近两万人的熊匹之士口中喊出,一匹匹雄健的骏马驮着全副武装的战士,风一样的越过平原草地,越过逐渐停歇并且散开的怒焰齐奔方阵,直扑已然再无半分抵御之力的联盟军阵营!
不留降俘,这是南门守将沙龙威一开始便下达了的军令,所以,在这场注定已经不存在半分抵抗的战斗之中,屠杀这种事情就不可避免的上演了。
还能跑的直接用强弩射,伤重不能跑的,又或是跪地投降的就用刀子砍,至于还能组织起小集体展开对抗的,那就更好办了,直接呼呼呼的几颗火药弹扔过去,那就什么事都抹平了。
“那女人是跑了还是被轰成渣了?”
沙龙威驻马停在原南路联盟军中军大帐的位置上,看着四周遍布的大坑和依然还在冒着烟火气的诸多焦尸与帐幔,问副将奎三儿道。
“应该是跑了,哝,将主请看,这是兄弟们刚在外围找到的,末将认得,这就是那女人的帅盔!”
奎三说着话,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沾满了灰尘和泥土的雁翎头盔。
沙龙威接过头盔,拿在手上颠了颠之后,无奈笑道:
“娘的,这宗师果然是宗师啊,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逃掉,不佩服不行啊!”
“将主…”
奎三欲言又止。
“呵呵,三儿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先带兄弟们把这里清理干净吧,至于是谁泄露出来的消息,我们只管上报中军,到时大帅自会派人查明!”
“是,将主!”
奎三领命退下,沙龙威这才继续打量手上的雁翎头盔。
“女人,这次算就你命大了,再有下次,呵呵,相信你的运气就不会那么好了!”
……
“测距炮准备,标高二,一式一发,放!”
北海港,海面上的战火声才停,陈二黑就命身旁早已做好了发射准备的测距炮轰出了第一枚炮弹。
轰的一声巨响,黝黑的,碗口大小的炮弹在火焰的喷吐之中冲出了炮膛,然后在包括薛天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拉出了一条黑色的弧线,而后直奔向海面上那蓬黑色的乌云。
轰隆!
一声震天巨响过后,炮弹在所有人大松了一口气的心情下准确的砸进了联盟军的大本阵舰队里,瞬间就在那里掀起了一蓬浓烈的火焰黑云。
“所有人!准备!”
见一击命中,陈二黑顿时就激动的大喊了齐声,手中的红旗也高高的举了起来!
“标高二,一式一发,共三百式,目标,五里外联盟军本阵,放!”
轰轰轰轰轰……
一溜漆黑的炮弹被三百门炮齐齐送上天空,有如一群南归的大雁一般,寻着先前测距炮弹划过的痕迹蜂拥向了海面上那处隐隐有了些混乱的联盟军本阵大营。
没有风,但海面却在翻滚,激烈的翻滚。
在北海港晋人火炮群铺天盖地的轰炸下,海面上那堵似乎存在了万万年的黑云慢慢的开始了崩裂,然后离散。
碧海蓝天之下,唯有那处黑云滚滚,怒啸连连。
有丈高的浪潮拍击上浅海,推动着一条条的白色浪花迅速蔓延而进,不多时就冲到了海岸上。
在浓浓的白烟之中,炮阵里吱呀呀调试炮台方向角度的声音就没有停止过。
每发射一轮完毕,火器营的兵卒门就会调试一下方向,目的就是为了能对前方那堵庞大的军阵进行全方位的覆盖式打击,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薛天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于高高的帅台之上,享受的欣赏着眼下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四周大炮激发时的轰隆响声虽然很大,但他仍旧不打算塞耳朵,因为他觉得,在一场足以奠定自己将来不败战神荣誉称号的战斗面前,塞耳朵闭眼睛之类的行为都是不尊重,都是对这场即将载入各国史册的战争的不尊重!
自古文人骚客情到豪迈当作歌,薛天自认也是个诗文风雅之人,所以,没作歌天赋但却有剽歌能力的他当即就一拍椅把,长身而起,高声吟道:
“万马不嘶,一声寒角,令行柳营。见秋原如掌,枪刀突出,星驰铁骑,阵势纵横。人在油幢,戎韬总制,羽扉从容裘带轻。君知否,是西北将种,曾系诗盟。
龙蛇纸上飞腾。看落笔四筵风雨惊。便尘沙出塞,封侯万里,印金如斗,未惬平生。拂拭腰间,吹毛剑在,不斩联盟心不平。归来晚,听随军鼓吹,已带边声。”
执笔文书张开向来是个机灵的,早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大夫人就吩咐过,凡是侯爷作出来的诗,不管是什么诗,都要在第一时间记录下来。
因为,这不但可以放到学府里面去作为教学之用,给书法精湛的小侯爷描墨于纸上之后,还可以再拿出去拍卖给乐天城里那些人傻钱多的大胖子商贾。
听说收益还不错,就一副简单的字画,拍卖的坐地价就在十贯钱以上,只要几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