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飘雪时,鹅毛纷飞天上来。/40/40386/
灵泉寺周边的商业用房建设工程已经接近尾声了,新房子全是古建筑的式样,盖上一层白雪之后,看上去就像是历史悠远的城郭。
眼下大部分商家都已经开张营业了,各式商品、各种装潢,呈现着绚丽夺目的色彩,让人感受到了农历新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雪停之后,王光辉和师兄师弟们一道,为各家门店清扫门前地面的积雪,方便游客们行走。
家米出来凑热闹,追着王光辉手里的扫帚跑,咬住扫帚不让他动,惹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家米,不准咬扫帚!”
王光辉的师兄明智跑过来了,笑嘻嘻地对王光辉说:“师弟,师弟,刚才我给师父裱字,听见师父夸奖你了。”
王光辉:“是吗?师父怎么说?”
明智学师父的口吻说:“明达主持商业房屋建设工程,做得很好,既为民众增添了购物的去处,又给寺院增添了收入。更重要的是,给寺院增添了一笔可以传世的恒产,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王光辉高兴的样子像个孩子:“真的?师父真的这样说了?”
明智:“那当然,出家人不打诳语。还有哪,一个从美国来的女香客,据说她就是前面那座‘老年人国际社区’的投资商,她给寺院捐资百万,用于建设两座大型牌楼,打算立在商业街区的左右两侧。”
“啊,是她?”王光辉随口而出。
“是谁呀?”明智不解地看着王光辉。
王光辉此刻的心绪有点乱了,他知道,明智所说的那位“从美国来的女香客”,就是向兰。我现在应该如何面对她呢?当初,她收了2亿元资金在外不归,同时把东方艺院当作告别礼物送给了王光辉,这件事情到底谁是谁非,该如何评判?。现在她在国外收获了新事业,并且帮助东方艺院在香港上市成功,这是她的赎罪之举,还是对老朋友的一种报答?还有,她为红彩妹妹的事业发展所做的一切,应该如何看待、如何解释?另外,现在她又为灵泉寺捐资百万,这是为了敬神,还是为了安抚人心?
地面的积雪刚刚扫除,天空又开始下雪了,天公真会作弄人。王光辉和师兄师弟们都收工了,但他一个人却找借口留下,在寺庙周围的商业街区里冒雪散步。这不是什么浪漫情怀,而是他的内心有沉重的负担要释放。
在王光辉的眼里,向兰始终是一个有神秘感的另类,他对她的一切都抱有浓厚兴趣,但又感觉两人之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无法彼此靠近。过去他总是搞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不能征服向兰这个女人?她是因为感觉到我在向她一步步逼近的时候逃走了吗?现在她回来了,并且距离很近,我该去找她吗?跟她见面叙旧?继续向她进攻?不,她是那种让男人望而却步的气质女神,我能突破她的防线吗?不,恐怕不能,因为我自己都没有这个信心。话说回来,她若是有半点的恋旧之心,她应该完全可以找到我的呀,为什么她不找我呢?她对我没有好感?她不愿意走进往事的阴影里?她不愿意解释“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这类的问题?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和她两个人以后该如何面对?假如偶尔碰上,两人应该假装意外惊喜,还是假装不认识?唉唉唉,这个向兰,真是叫人心烦意乱。不过——他这时候突然想起一句流行语:“相见不如怀念”。难道,向兰她就是这个意思?不对呀,她从美国回来,平时远隔千山万水难得一见,现在近在咫尺难道就没有见面叙旧的必要?可能,是女人的矜持使然,说不定她心里极想见我,却又怕我向她重提旧事,让她难堪,对,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故意离我很近,想让我主动找她。
想到这里,王光辉就满怀喜悦之情,朝着“老年人国际社区”的方向小跑起来。
然而,他刚离开寺院不远,就看见田力来了。田力开着王丽辉的红跑车,停在路边。
“老板,下雪天也要坚持跑步啊?”田力跟王光辉打招呼。
王光辉停下脚步,笑道:“哟哟,你小子,下雪天也不休息?”
田力说:“老板,不是我不想休息,是因为你不用手机,害得我要跑来跑去为你做传达员。”
“哦,这么说,有事?”
“对啊,祝总让我来的,是安娜的事。”
“安娜的事?安娜又怎么了?”
“唉,麻烦,安娜患了产后抑郁症,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她妈妈到公司找了祝总。”
田力的话突然提醒了王光辉——向兰之所以不与我见面,也有可能是因为安娜。安娜过去是向兰的助理,后来是我的助理,我却太不小心,让安娜怀孕并生下了我的孩子。向兰她会怎么看我?哼,一个经不起美色诱惑、没有责任心的坏男人?不值得交往的江湖人渣?
王光辉这样一想,就立即打消了去找向兰的念头。他坐上车,指了指“知青故事”的方向,问田力:“那个,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啊?”
田力:“安娜生完孩子就住在吴建邦家里坐月子,一回家就变得寝食不安了,老是怀疑孩子不是她生的。”
来到“知青故事灵泉店”,他们被服务员领进了一个包间。
王光辉问田力:“安娜没有看心理医生吗?”
田力:“她对心理医生有抵触情绪,所以她妈妈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安娜的精神负担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