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林清欢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身子一下子僵住,后背僵直,莫名其妙的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那种压制,让她完全没办法动弹。
祝卿闻:“滚!”
那人轻笑着,语气里满是嘲弄。
推门出来,直接走了。
只是,视线一闪而过落到不远处站着的林清欢身上,眉心微微拧着,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姐?”贺然之自然察觉到了林清欢的不对劲儿,开口叫她。
林清欢扶着轮椅扶手,紧紧握着,骨节处泛着青白色。
她没有回答贺然之,紧咬着牙关,身形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那人疑惑的收回视线,很快,消失在走廊转角。
“林清欢!”贺然之担心林清欢,挣扎着想起来,可腿上的关节处还有伤,想动根本动不了。
贺然之强撑着从轮椅上起来,扶着轮椅走到林清欢跟前。
林清欢脸色阴沉,呼吸压抑而沉重,贺然之一脸惊恐:“林清欢,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贺然之伸手拉住她的手,她手指冰冷异常:“林清欢!”贺然之叫着她的名字,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努力想要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她。
他温热的手掌落在她脸颊上,让她抬头看着他。
可当林清欢抬起头的时候,贺然之却发现她此刻满脸泪水。
“清欢……林清欢……”贺然之小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小声的安慰着:“没事的,没事了,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清欢……”
祝卿闻才发了一通火,现在在办公室里正烦躁呢,忽然听见外面贺然之叫林清欢的名字,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赶紧出去。
“怎么了?”
说着,祝卿闻立刻走到他们跟前。
贺然之现在身上有伤,想要下地走路,至少还要在床上躺的一个星期,但,刚才他自己从轮椅上起来,身上的伤口差不多全裂开了。
白色的医用蹦带上渐渐渗出鲜红的血迹,额头上也多了许多密密匝匝的汗。
见祝卿闻过来,贺然之忍着疼,咬牙道:“去叫容彻过来!”
祝卿闻眉心拧了拧,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立刻问:“你们,刚才就在这儿?”
“我他妈叫你叫容彻过来!你聋了吗!”贺然之将林清欢护在怀里,他不想因自己的愤怒而让林清欢再受到惊吓,低沉压抑的声音好想从喉骨里发出的一样。
祝卿闻现在也很难完全的了解情况,贺然之是他的病人,伤口撕裂本身就要及时处理,再加上林清欢……
“叫护士过来!”祝卿闻转身去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叫了护士过来。
护士很快赶过来,见贺然之身上伤口裂开,正流着血,赶紧过去,要把人拉开,可护士才一走进贺然之,便被他狠狠甩开:“滚开!”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放开林清欢。
祝卿闻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朝着他走过去,缓声道:“贺然之,你清醒点,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林清欢现在明显精神状态不对,你就算是……”
然而,他只是那么说着,却不耽误手上动作。
刚叫护士过来的时候他就特地嘱咐护士待一阵镇定剂过来,跟贺然之说话的时候趁着他不注意从护士手里接过镇定剂扎在贺然之身上。
贺然之渐渐的冷静下来,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候,护士立刻过来将贺然之扶上轮椅,推回了病房里处理伤口。
而祝卿闻则小心扶着林清欢。
比起刚才,此刻的林清欢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因为刚才哭过,眼眶通红。
“没事儿吧?”
看着林清欢这个样子,祝卿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问也是多余一样。
怎么可能会没事!
在祝卿闻的印象里,他对林清欢的印象并不是多清晰,只是见过几面,娇小柔弱,但一双眼睛却糅杂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坚定。
如果不是听胡天骁说起,他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个曾经站在容彻身边,看起来乖巧可人的女孩子,会是林清欢。
所以,当他听到这事儿的时候,甚至还感叹过造化弄人。
兜兜兜转转的,到最后还是那个人。
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所幸上天也没有辜负,到头来,还是那个人。
林清欢声音沙哑,甚至都听不到她原本的声色是什么样的:“我……没事!”
她咬牙切齿的,一如当年的倔强。
祝卿闻沉吟片刻,眼眸微微敛着,深吸一口气,随即道:“你现在……算了,我带你去,先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好好休息。”
林清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道:“恩。”
只有这一个字,再无其他。
祝卿闻没办法,只好带她先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林清欢身体上没多大问题,就是精神遭受极大的刺激,需要好好休息,祝卿闻让护士给她用了点助睡眠的药物,不管怎么说,现在让他进入深度睡眠对她只有利。
祝卿闻出去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林清欢,如果是关于容彻的话,那么,事情就跟祁燃有关系了。
容彻以前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与祁家的事情,虽然那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但,到底是因为什么,连胡天骁都讳莫如深,他就更不知情了。
祁燃才离开不久,林清欢就出事儿了,说跟祁燃没关系,他还真不相信。
把林清欢病房的门关上,祝卿闻一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