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仁,核桃,猪油,糖和为馅,面粉是用昨夜浸泡好的糯米来制成,因其加水而磨成粉,故而称之为水粉,吃起来时会比一般的汤圆口感更加细滑,淮宋发现大酒楼就是大酒楼,食材餐具一样不差的摆在那儿,相较于江南的而言,更胜一筹。
“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去京城啊。”她感叹那些背井离乡的人儿们,时常搞不懂家里头有什么不好,小年轻一长大就一股脑儿地要往外头扎,家更像是包袱似的,就这么被远远地甩开。
“如果淮南能知道家人一直在思念他的话该有多好,这小子应该会回来的吧。”
偌大的厨房里,淮宋喜欢在没有人的时候独自呆在这里头,一边洗菜切菜,一边自言自语,仿佛这么点地方暂时完全属于了她一样。
“你还有个弟弟啊。”在一旁观望许久不忍打扰的家晋现身,笑着来到她身侧。
“啊?我弟弟啊,是啊,我有个弟弟来着。”淮宋有些局促,毕竟方才那些自言自语被别人听见了去是挺尴尬的。
家晋倒是觉的无所谓,捋起袖子站在案板前,帮淮宋搓汤圆。
“谢谢你啊,家晋。”淮宋觉的范师傅的这位儿子脾气很好,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吃汤圆了。”利索地帮她搓了几个汤圆,家境一边和淮宋闲聊道,“我爹虽说是个厨子,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还是我娘做的菜,我妹妹也是,家里面偶尔才会轮到我爹做菜。想不到,名扬天下的京城食神,也会有被家人嫌弃的一日吧。”
淮宋也跟着笑了点点头:“我家里头还是我娘做饭最厉害,不过我已经三年没吃过她亲手做的菜了。以前总觉得吃腻味了,现在想想,那才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馐。”
“你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顾盼吧。”家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她道。
“嗯,据说我娘和你爹是同门师兄妹呢。”
家晋点了点头:“我大你四五岁,所以很小的时候应该见过你娘,不过实在太小了,还真没什么印象。”
“那你小的时候就去过皇宫喽?”淮宋觉的好奇,母亲之前一直在慈宁宫服侍太皇太后,如若家晋真的见过她,那也肯定是在宫里。
“是啊,小的时候我经常去御膳房玩,认识了不少宫里面的人。”
“那你能帮我打听打听我娘现在在哪儿吗?”淮宋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恳切,倒令家晋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好啊,等我有空,我去找以前在宫里认识的人帮你问问。”这么说着,他不禁想到昨夜回到家,爹对自己说下那些话,其中之一便是别告诉淮宋她娘的事情。
“不过淮宋,其实有件事我很想问你的。”
淮宋扭过脸来看向他,顺便将碗里的一小块核桃塞进了嘴里,瞬间满口的香味四溢。
“你说。”
“昨儿晚上的那个七咂汤,你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成的?”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就连家晋都能感受得到,来自淮宋身上那股子倔劲和灵气,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你说那个啊,其实我跟你讲,若不是专门品菜的人,根本没办法分清菜肴与菜肴之间细微的差别,所以我用厨房里剩下准备倒掉的老母鸡汤作为底汤,稍加熬制便是一锅美味的七咂汤,还有什么比这更来的方便直接呢。”
家晋赞赏地点了点头,这么简单的做法他居然一时都没能想到,用熬制剩下来的老母鸡汤代替程序复杂的七咂汤,不失为一个妙计。
“你真聪明,我听我爹说,你在江南那会儿也时常创新了不少佳肴,我爹还说,你是个天生的厨子。”
淮宋耸肩,笑了笑:“是么,替我谢谢范师傅哈。”
这话她还是爱听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其他酒楼当个主厨,又或者去哪位官员家做私厨呢,这里是一楼,你初来乍到,还必须先给老师傅们打下手,说实话,我都替你觉的憋屈。”
“因为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去京城的醉仙楼拜食神范师傅为师,你也可以认为我这个人一根筋,其实在哪儿做菜于我而言没多大区别。”
汤圆下了锅,她盖上锅盖,身子倚在灶台上,跟家晋闲聊起来。
“我,可能要的不是薪水,虽然银子这种东西的确很重要,也不是要的名声,这东西我从来不稀罕。我可能,只是单纯地想做菜罢了。学习,效仿,提高突破,这些或许才是我真正想追求的吧。”
她庆幸地是这些年来做菜一直陪伴着她左右,不离也不弃的。
“好的环境对于一个厨子也很重要的,就像是好的学堂,好的老师对于一名学子来说,我在江南的醉仙楼呆过,知道他们这儿的经营方式,觉的很适合自己,至于做到什么份儿上,哪个位置上,我还是听天由命吧。”
怕是这些话家晋无法想象竟是从一个女流之辈口中说出,一时也有些愣住。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在三楼工作吧,家晋,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上去准备准备了吧。”
大汤勺在手,给每碗盛满汤水和圆子,淮宋用托盘将它们装起,双手捧着走去了柜台,那儿有打扫的杂役,也有坐那儿闲聊的厨子。
灶台上的那碗汤圆是淮宋特地留给他的。
他握着勺子小小尝了一口,接着点了点头,很快一碗汤圆便要见底了。
就在他端着碗准备走出厨房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