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敦厚的汉子,看上去有着四十多岁,手中的开山斧向外一摆,惊奇之色顿然消失,然后憨厚的笑着,道:“丁长老何时晋入洞物境了,真是可喜可贺!”那笑容明显的有一些嘲弄。
丁乙卯却也是笑着道:“原來是一斧开山钟一世,开山斧之威当真了得!”丁乙卯之言虽然听起來是赞赏,可是看上去却有些不屑,两撇鼠须微微的翘起。
钟一世脸色有些难堪,脸颊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眯着小眼傲然的说道:“如此看來我需要真的出手了!”钟一世脸色陡然间变得凝重,而那身躯之上也是随之弥漫出浓厚的锋锐之气,开山斧被白色的金元气包裹似乎变大了几倍,金元气之上发出微微的虹彩,此时感觉钟一世就像是一尊巨灵,而那开山斧发出的锋锐竟似可以毁天灭地。
丁乙卯神情也是凝重起來,钟一世在五十年前便已晋入洞物境。虽然看起來比他还年轻,实际上已算是同阶的老宿,自己新晋洞物境不久,对其虽然不惧,但其中还是有着一些差距,若是其有一些隐秘的手段自己难免要吃亏,只是现在箭在弦上如何也不能退缩,右手长剑舞动之间变为斜指,左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刃,身上的气势暴涨,有着白色的金元气在身体上涌荡,然后快速的向着右手的长剑凝聚,但见长剑如清冷的水流发出幽寂的冷光。
“长剑流光...斩!”在丁乙卯暴喝声中长剑化作流光力劈而下,丁乙卯先声夺人,此时身在半空劈斩而下,长剑去势如电闪,将那钟一世笼罩在剑芒之下躲无可躲。
“开山...破!”钟一世手中开山斧撩划而上,沉重而缓慢像是重若千斤的巨石,斧身上的虹彩化作氤氲的霞光此时划出一道长长的虹迹。
“叮”长剑与开山斧相撞,声音出奇的轻微,而后似乎一切归于沉静,然后便是看到有着剧烈的空气浪潮涌荡开去,就连那符阵之上凝聚的元气也是在此时风卷残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着惨呼声传來,有人被那气浪卷中,就像是沙包一般向着远处横飞而去。
钟一世眼中流动着怒火,此时如同要将丁乙卯烧为灰烬,而那丁乙卯则是神情凝重的看着手中的长剑,在与开山斧相撞的那一刻长剑已是断为两截,手中握着的断剑从开山斧上滑过然后疾然的向着钟一世胸口斩落,此招变化之大完全的出乎所料,钟一世却在笑着,手中的斧柄突然的横扫而來,宛若与那斧头离断,但仔细的看去这是从斧柄中抽出的一条精钢圆棍,精光闪烁赫然与断剑相撞只听到砰然之声,然后便见到断剑离飞而去。
钟一世眼中的笑意更甚,手中开山斧回旋而來,疾风陡起从那丁乙卯的颈上翻然而过,钟一世暗喜,如此轻易的将丁乙卯斩落,不过心底却是有着不明的失落和空洞,之前还曾将其看做自己的强劲对手,如今竟是化作泡影,想到这里突然的闪过无來由的惊惧,却是看到丁乙卯正笑脸看着自己,就像是看着一件古器,他难以相信的摇摇头再次看向面前的那人,这人确然是丁乙卯,而且他的颈首并沒有分离。
他感觉到胸口一股碎心的疼痛,像是心脏被洞穿,低头看去,一个两指宽的洞口正在汩汩流血,胸口的衣衫已是变成殷红,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在流失,像是去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再也感受不到,凄然,绝望,此时在他的心底蔓延,他的手动一动,赫然感受不到那柄开山斧的存在,这是他的本名法宝,沒想到连这都是失去了。
绝望中看到丁乙卯的左手食中两指还在滴着血迹,殷红而可怕,这是夺命的镰刀,丁乙卯还在笑着,挥了挥右手,手上的血向下滴落,钟一世似乎可以听到血液落到石岩的声音,滴答。
有着破风声袭來,钟一世突然的警醒,刚才自己似乎陷入了幻境中,手中的开山斧迎击而去:“叮”一声清脆的声响,有着一柄断剑砍在开山斧之上,断剑离飞,人影渺渺。
他又一次的感受到了胸口的疼痛,这道疼痛宛然是真的,只见丁乙卯冷冷的看着自己,左手食中二指插在自己胸口,就像是一柄短剑深入肉骨,钟一世一掌拍出,又见到丁乙卯也是一掌迎來,手掌未曾触到已是有着巨大的对抗之力形成,丁乙卯飘然后飞,一道血箭从钟一世的胸口激射而出。
“你!”钟一世感到更加的愤怒,只是胸口血如泉涌已是难以说话,丁乙卯所使用的这道幻境似乎并不是他的能力,这力量來源于另一个地方,自己粗心大意沒有看明白却成为要命的陷阱,现在方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这片地方极为的奇异,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虚无缥缈。
钟一世飘飞而退,带着深深的惊惧,急速的向着峡谷外遁去,丁乙卯出奇的沒有追赶任其离去,身形静静的矗立在那里,良久后突然地喷出一口鲜血,那脸色也是急速的苍白,此时赫然看到丁乙卯自那后颈到耳边有着一道血迹,笔直如线,胸口也是轻微的塌陷,这些是被钟一世开山斧所创,尤其是胸口的伤极为的重,那支精钢棍却非凡物,若不是丁乙卯从杨晨那里学到生命幻境的控制手段,现在可能已经身首异处。虽然是保存了性命,但也是受了重伤,高手过招一息决胜负,洞物境的强者便是有着这样的手段。
钟一世虽然离去但丁乙卯还是心有余悸,果然同阶之间比斗丝毫的差距已是相去甚远。
钟一世的离去也是让那些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