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月王朝,白家祖宅内。
白暮神色平静,粗糙的手指捏住一柄匕首,正在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上刻着字。
“白暮之父白康灵位。”
白暮刻完灵牌,把它放在了老旧的案几上,然后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半晌,白暮呢喃道:“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只见略显狭窄的案几上,摆放着密密麻麻几十个灵牌,都是才死不久的白家嫡系血亲。
白暮站起身来,注视了这些灵牌好一会儿,目光中带着追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白暮背过了头去,没有回头看一眼,关上了祖宅的门。
白暮来到城内的棺材铺,棺材铺的老板一见白暮魂都被吓了出来,白暮走路没有声音实在瘆人得很。
棺材铺老板心头紧张至极,白暮的全族都被人屠尽,诡异的是没有一点尸骨,只有淋漓的血迹,如此一来,白暮让他打棺材究竟是有何目的,不知道到底是拿来装什么。
“叫你打的棺材,打好了么?”
白暮平静问道。
棺材铺老板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打好了,白少爷节哀,只是冒昧问一句,这口棺材少爷是给谁打的啊?”
白暮从怀里摸出一锭黄金,放在了棺材铺老板的手里。
“为我自己打的。”
白暮说罢,俯身出了棺材铺。
棺材铺老板看着手里的黄金,一时之间怔了神。
城外,白暮步伐飞快。
“还好,这里离太清观不远,你就在那里是吗?”
白暮自言自语道。
这一去,十死无生。
但让他静下心来安心潜修,择日复仇,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你叫白黎吗?”
白暮呢喃道,心中的妖魔在蠢蠢欲动。
……
太清观坐落于太清山上,与凌云宗众星拱月的山脉地势不同,太清山只是独独一座大山,钟灵慧秀,雾气缭绕,常年不散,似仙家住处,且大得可怕,挡住半边天,是南域灵气交汇之处,龙脉之地,在南域是数一数二的山峰。
与凌云宗分外围内围不同,太清山山脚下是记名弟子的居处,山腰是外门弟子的居处,以此类推。
闲云真人的寿宴还未开始,已经有一批前来道贺的修士来临,驻扎在了山顶周围,由宗内的执事弟子接待。
山顶处的一座水榭楼台,各宗的天骄在几日的等待里早已经闲得慌,便私下出来在这里聚一聚,交流修行心得。
梁晨月皱着眉头在角落里抿着酒,他的气息稍稍有些紊乱,胸腔微微的起伏着。
“该死,怎么又疼了起来?”
梁晨月捂着脑袋,揉搓着太阳穴,暗中运行着宁气静神的心法,他自从小时候就患有一种怪病,即使是拜入辰剑宗后,求医多位道长也无果,从未好转过。
这个怪病会刺痛他的神识,几天就要发作一次,似乎要在脑中种下一个念头,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好半晌,梁晨月深吸一口气,算是缓和了过来。
水榭楼台处,几个凝气境界的女修抚弄着乐器,给这些天骄助兴,各宗来的天骄个个器宇不凡,都是天骄神女的模样,修为清一色的结丹巅峰,成丹质量最次的都是金丹,其余都是的都是紫丹。
“你们说血虐阁主的事是真是假啊?阴风宗的巨坑,堪比仙人手段,若他真是要一统南域,哪个势力也挡不住啊。”
“呵呵,外界谣言罢了,阴风宗不是在天恨山脉附近吗?我看就是那头十阶的妖兽在作祟,那个血虐阁主刚好碰上了,妄以此举欺世盗名。”
“简直十阶妖兽,它百年前不跑出来,千年前不跑出来,偏偏等到阴风宗被灭的时候跑出来,这有可能吗?你长个脑袋,只是为了看起来更高吗?”
一个天骄的嘴极其毒舌,向另一个天骄辱骂道,被骂的天骄眼皮一抽,但不敢发作,此人是南域战榜的第五名,比他要强到哪儿去了。
“要说起血虐阁主,我倒是有幸见过他一次。”
梁晨月在一旁冷不丁的说道,众人闻言,纷纷回头一看。
“哟,这不是辰剑宗的梁兄吗,闲来无事,不如切磋几下。”
刚才被辱骂的男子觉得十分不爽,战榜五名他惹不起,不如在这个第十二名上找一找存在感。
咔!
梁晨月没有起身,只是坐在石凳上拔剑一闪。
只见那提出切磋的男子,头顶上断下了几缕发丝,漂浮在半空中。
众人纷纷震惊,未斩中敌人,却能斩杀敌人,诡镜剑客梁晨月竟恐怖如斯,如果刚才梁晨月认真的话,恐怕此人已经没有命在了。
“承让了。”
梁晨月淡然道。
男子一怒,就欲站起身来与梁晨月对峙,却被战榜五名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你长个脑袋果然只是为了看起来更高,梁兄虽然在战榜上排行末位,只是他不屑于去争,就连战榜第一名也不见得是梁兄的对手。”
梁晨月笑了笑,毫不在意,他来太清观,只是为了见见他魂牵梦绕的梦容仙子。
就在此时,一阵香风扑鼻,众人皆顺着香味的源头看去,所有男性皆看花了眼,女修则是嫉妒无比。
只见一长发乌黑如泉的女子,披着绫罗宫装,肌肤赛雪如玉,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挽着流云簪,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可谓国色天香,人间一绝。
正是号称南域第一美人的楚梦容,在她身